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屠宰车间外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辆大货车，车厢都用油布包裹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赶紧过来帮忙！”赵班长大声对宋华阳吼道。
宋华阳揉揉眼睛，说：“你这到底是什么呀？”
“说了不要乱问的，赶紧干活！”赵班长并不像白天那么好说话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光着膀子，一边扛货物一边抽烟，烟灰落到湿漉漉的货物包装袋上，立刻传来一阵臭味。
宋华阳不敢再多问。
他也是做食品行业出生的，虽然从来不敢坏事，但是并不是说他不知道怎么干坏事。看着眼前那些散发着臭气的包装袋，他猜想里面基本应该是死动物的尸体。
牛羊养殖场也好，养鸡场也罢，经常会有些因为各种病死去的动物。那些东西都是不能吃的。但是一头牛死了，就那么扔掉，一般的老板不舍得，因此会低价卖给一些不法商贩。
搬了一袋子之后，宋华阳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确实是死动物的尸体。
“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啊？”宋华阳不再问那些是什么东西，而是很自然的去问处理的方法。
赵班长瞪了他一眼，指着另外一个地方的水池，说：“看到没有，全部搬到那边去，冲洗干净之后，把内脏全部去掉，然后放到卤水锅里去卤，卤熟了再送到包装车间去加工包装。”
“哦，卤味，好东西啊！”说的时候，宋华阳都要流口水了。
东滨市的人爱吃卤味，更爱吃毛嘴卤鸡。
看到满地的死鸡，宋华阳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股酸水无法抑制的喷了出来。
“你他妈的真实没有用，赶紧去洗赶紧，不要把卤鸡给老子弄脏了。”
宋华阳诺诺的到洗手池边洗了一下脸，心里暗想，这回看老子还不收拾你们这些狗东西！
整个晚上，他一边收拾那些死鸡一边琢磨着要怎么留下证据。
特别是排放污水的那个管道，通达厂设计得很精妙。
陈通原本是金东福的女婿，又在原五桥厂干过，他当然知道地下的一些事情。如今虽然发生地震，地下的很多东西都已经破坏掉了，但是，金东福留下的部分地下工厂的管网还是在的。
陈通利用那些管网，把废水排放到很深的地下空间。但是由于地下空间已经坍塌，所以废水发酵引起的废气没有办法排放出去，因此陈通只是把地下的那根废气的灌溉用水管接到了废气排放管上。
也就是说，排放到墨鱼湖里的，并没有污水，只有废气，废气导致水底的一些生物死亡，因此长生更怪异的味道，让宋华阳他们的夜市无法营业。
这些东西，宋华阳是通过车间的一个不愿意再干坏事的老师傅得知的。
那个老师傅，认识宋华阳。
“您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要不然我全家都活不了了！”
“您放心，您帮了我的大忙，我怎么会出卖您呢，但是您也不能说出我的真实身份啊？”宋华阳把一包烟塞进老师傅的口袋里。
就在这时，赵班长又过来督促他们赶紧干活了。
“你们两个赶紧干活，少说话！”赵班长大吼道。
宋华阳陪着笑诺诺的点头道：“好好好，我们加快速度，很久就会搞完了。”
说着，宋华阳还故意对赵班长说：“忙了一晚上，能不能赏一只毛嘴卤鸡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