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小姐说话毫不客气,对父亲的态度也是丝毫不掩,至于崔夫人,她更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完成了归家的任务,崔大小姐便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反正从她被父亲当做礼物一般送给县令老头的时候,这里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崔老爷气得不行,可是如今他卧病在床,身边又连个能打砸的都没有,即便是有,他也不一定砸得动了。
只能不停地骂道:“不孝女、畜生……”
崔夫人给崔平使了个眼色,崔平意会,悄悄带人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崔老爷和崔夫人。
崔夫人也顾不得娇弱,坐在崔老爷床榻前小意安抚道:“老爷,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她是巴不得早点把我气死!”
崔夫人十分敷衍地哄道:“婉儿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和您怄气罢了。
当务之急,还得先想办法把这事儿平息了,否则县太爷那,我们怕是不好交代……”
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这事牵扯出轩儿的事。
至于崔婉,谁管她死活?
最好和老爷越离心越好。
听到县太爷,崔老爷顿时平静了下来,这事儿扯上县太爷了,确实得好好处理。
只是这完全是栽赃陷害的事儿,他要如何辩解?
崔夫人也没指望着他能给拿什么主意,见他不说话,便开口道:“老爷,外头乱传主要是因为咱们墙倒了,还有人传我们家闹鬼的事,这事儿咱得给个说法出去,再……”
崔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崔老爷便不耐烦地打断道:“就照你说的办,务必把这事儿给我处理好了。”
这些年,这些麻烦事都是夫人处理的,有事找夫人就对了。
崔夫人温声应下,转身离开之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
随后崔府上下动了起来,崔夫人强撑着病体,一边守在崔少爷的院子里,一边部署。
待人都退下之后,崔夫人疲惫地揉揉眉间,身边的心腹立马上前替她按摩放松。
“钱虎人找着没?”
钱虎就是和庄屠夫往来的那人,也就是被姜瑶姜羽抓走那三人其中之一。
“没有,就像是凭空不见似的,东西都还在,唯独人丢了。
对了……角门那里传来消息说,昨夜里似有人敲门,只是开门后却不见人……”
崔夫人闻言顿时更心烦意乱了,本以为钱虎是卷包袱跑了,可如今看来,怕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可是敌暗我明,崔夫人顿觉无力,但是轩儿的药不能再等了,得另想法子了……
“先找两个靠得住的人,去想办法弄两个药引回来,轩儿那边不能再拖了。”
“是。”
其实这么做是十分冒险的,尤其是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
但是在崔夫人看来,什么都不如她的轩儿重要,即便是冒险,也要一试。
……
当晚,正是秦楼楚馆喧闹之时,关于崔府的八卦也被拿来当下酒菜来闲谈。
不过谈论的方向略有改变。
比如说,崔府的墙塌了之后露出了一个观音大士相来,这是上天对于积善之家的褒奖!
是祥瑞现世,并非天谴。
天谴之说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对崔府的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