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回到太玄门第十五日,清溟峰主宣告闭关。
清溟峰主闭关的消息在太玄门中并不算大事,寻常峰主闭关个数月甚至数年都是常有的事。只是明庶还有着审核入驻附属宗门弟子名单的任务,他一闭关,事情便推到了清溟峰大弟子身上。
清溟峰大弟子代掌清溟峰事务,可终究还只是一个晚辈,在其他三位主峰峰主面前完全不敢发表意见。但还有很多人,把心思打到他身上。
只要说通这位晚辈,弟子名额就能更有一分把握。
谢松悠悠看看一道道飞向清溟峰的遁光,内心毫无波澜。
清溟峰是藏经堂所在,堂中收藏除各峰根本传承之外的所有典籍。却不知今日前去清溟峰的人,有多少是为了藏经堂去的。
谢松摸摸金魄的皮毛,笑道:“师叔这一闭关,可苦了玉融师兄了。”
想了想,他突然失笑道:“师叔不是粗心之人,定是把事情安排好了才去闭关,我瞎操什么心。等他闭关出来,我太玄门应该又能多出一位仙台大能。”
说罢,他抬头看看头顶纷乱芜杂的九道灵光,不由叹了口气:“不愧是圣人之法,果然博大精深。”
谢松十五日来参悟九玄天女塞给他的东西,仅仅炼出来这九道灵光,下一步却难以进行了。
灵光划出一道道玄妙轨迹,每一瞬间都有一重变化,谢松努力记住这些变化并加以解析,仍是杯水车薪。
又过了五日,金庭峰主和玉晶峰主离开太玄门,开始巡查附属宗门之路。
两只灵鹤拉起法宝飞车离开,在空中划出一道灵光久久不息。
谢松端坐太公台上,默默体悟九大灵光,隐约窥见一点玄妙。许久过后,谢松精神疲惫,只得将九道灵光强行收回紫灯庆云当中。
他望向两位峰主离开的方向:“这两位也出动了,接下来应该要针对太玄门周边的血魔道据点了。”
血魔道扎根东域,于各地设下三百多据点,监视各大势力动向。仅太玄门周围,便有两个据点所在。不拔出这两个据点,掌门寝食难安寝食难安。
又是数道遁光离开,谢松望着领头的那道遁光:“是严律师兄带队?这么说先是试探?”
严律,幽玉峰主牧黎的真传大弟子。幽玉峰掌管刑罚,严律便是刑法堂的执法大弟子。
“牧黎师叔让他离山,应该是磨砺弟子的意思?”
毕竟星元峰出了两个新峰主,清溟峰大弟子代师管理事务,也能独当一面。幽玉峰主说不眼热是假的。
谢松终归不是幽玉峰主本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如何。
又是两天过去,谢松依旧在甩杆垂钓。金色丝线垂入水中,将周围波光都染成了金色。
身后两个声音传来,像是窃窃私语,又像是故意传到谢松耳中。
“三师兄,你说师兄他在那钓些什么?”
“他啊,是存心装模作样,你看他钓了十几天钓上来一尾鱼没有?”
“可我听说师兄前几天钓上来一条金鲤啊。”
……
谢松太阳穴忍不住跳动,强行把嘴角弯出弧度,两眼眯成一条直线,转头对着身后两人极度“温和”道:“三师兄,丰年,我都听到了哟。”
陶五斗和刘丰年从树后走出,哈哈笑道:“原来被你听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还说的那么大声?
谢松提起钓竿,金色丝线化作金光消散:“三师兄你也是一峰之主,就这么清闲吗?又来嘲笑我。”
陶五斗拿起空荡荡的鱼篓晃了晃:“什么嘲笑?你本来就什么都没钓到。”
谢松摇摇头,不跟他继续争论,看向刘丰年:“终于舍得出关了?”
刘丰年在谢松外出的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已经和陶五斗差不多高,面相也成熟了许多。
他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谢松,笑道:“师兄收取金光峰传承时,我在闭关,没来恭贺。这是补上的礼物。”
听到是礼物,谢松喜笑颜开,赶紧接过木盒:“你我是师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将木盒收入乾坤袋,谢松转而看向陶五斗:“师兄,你的礼物呢?”
陶五斗失笑道:“我入主落情峰时,你不在门内。还没找你补上礼物呢,你倒先找上门了。”
“那一人一次,算是抵消了。”谢松接着道:“既然没有礼物,说说你们找我干什么?”
刘丰年笑道:“是我找师兄。我听家中来信,大娘即将临盆,让我速速回家。爷爷念及师兄救命之恩,托我带你一同过去。”
“你大娘?她又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