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宋友谦总感觉连清在嘲笑他,有些恼怒,“我说了我不是怕黑,我只是在开玩笑,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吗?”
他不急还好,一急听起来更像是在狡辩,鸡蛋落在锅里淀出一些油滴,烟气升腾,炒菜的声音不小,连清回没回答宋友谦也没听到。
鸡蛋炒饭很快出锅,连清将饭盛到碗里,然后先洗了锅,又连碗带饭一起放在锅里盖上,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保温作用。
洗了洗手,在干布上擦好,连清回头,宋友谦还没擦药。
“要我帮你?”
“啊?”宋友谦回神,有些懊恼,刚才光顾着看连清炒饭了,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真没出息。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手上全是油。”
他颇有些嫌弃和尴尬,又走了回去坐下,暂时无事可做,连清便坐在床边,等着宋友谦上药。
宋友谦被她看的有些尴尬,手一种按在淤青上,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他以为连清会嘲笑他,透过镜子看去,她却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看起来无聊至极。
宋友谦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做饭的样子很熟练,经常做?”
“嗯,每天。”
宋友谦几乎不去学校的食堂吃饭,一般中午放学都是去外面的餐厅吃,要么就让司机接他回家吃,偶尔去一次食堂,倒是没见到过连清。
“为什么不去食堂吃饭?”
好歹是现成的饭,吃起来热乎。
“没钱。”
她倒是说的理直气壮,宋友谦一噎,想反驳说学校的食堂也不贵,莫名的又想到了下午时的场景,张张嘴,还是将话咽了进去。
他管她去哪里吃呢,总归又不关他的事。
“你从什么开始自己做饭的?”
宋友谦的妈妈偶尔会心血来潮做一顿饭,宋友谦见过,看起来还没连清熟练。
算上还没死的那一世到现在,快上千年前了吧,她也记不太清了。
这个答案连清自然不能说,要论连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饭的话,不算长,“六年前。”
这样的日子,连清过了五年,连清过了一年多,加起来就是六年多。
十一二岁的时候,连清的爸爸去世,她和她妈相依为命,她妈忙着挣钱还债,也和现在这般经常性的不归家,连清饿的直哭,实在没办法,就搭起凳子自己做。
小孩子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经常把东西炒糊,又舍不得扔,难以下咽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吃下去,再怎样,起码不那么饿了。
有一次小连清做完饭灶台的煤气没拧紧就去睡了,如果不是女人正好那晚回来了,恐怕小连清早已因煤气中毒死在了那个夜晚。
后来女人就怕了,无论如何,每天晚上必然回家,从不再外面过夜。
也就这段时间开始,又回了老样子。
连清知道女人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现在物价越来越贵了,今天去买白菜的时候一下子涨了好几毛,什么都在涨,就口袋里的钱不涨,女人总得想点办法。
反正现在连清也大了,还有两三个月就是个成年人了,女人稍稍放下心来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