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深以为然:“是这个理儿,什么风光不风光的暂且不论,只要一日主子爷这儿不得了什么准信儿,咱们便也得谨慎着一日。”
“不过以后若真是跟着爷风光了,咱们更是得谨言慎行才是,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也得有那个命去享受不是。”
“额娘且别看这如今爷一颗心全在我身上,可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且别看如今爷后院儿的人少,就我们几个。”
“可以后就是三年一选了,到时候想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着实没那个自信让爷只看我看一辈子的,届时若是家里还不知收敛,叫四爷不喜了,四爷定然不会顾忌我和景顾勒的颜面,只管处置了去。”
“可即便我有那个本事,也不是咱们家以后不知天高地厚的理由,更不是借机敛财的借口,好生过安稳日子才是正途啊。”
“您知道的,四爷他最是个刚正不阿的了,也定然不会亏待了跟随他的人、听话的人。”
陈氏忙不住的点头,女儿说什么她都听的,这会子且都细细的记在心里,一会子还回去了给家里再说一遍。
说来原女儿未入了四爷的府时,还一派天真稚气的模样呢,什么事儿都听她阿玛或是哥哥们的,可如今确实越发的有主见了,也着实能瞧得清,家里的如今也尽听年甜恬的主意了。
且得了女儿一句安抚的话,陈氏便也稍稍放轻松了些个,虽是还总担心着年羹尧的安危,可如今她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天天给儿子拜拜佛烧烧香,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陈氏好不容易来一回,这会子说完了事儿倒也不着急走,年甜恬且留着人呢,好不容易见额娘一回,可得说说体己话了。
年甜恬着一胎怀得要比景顾勒安稳些,如今她可都要六个月的身孕了,可还是觉得没景顾勒那时候稳当着,调理的药汤子没烧烤喝,可身子感觉还是喝以前没多大变化的。
如今天儿又冷,她想好好的活动活动都不成,别看这都二胎了,年甜恬可比生景顾勒时还紧张的,这会子便有些焦虑了。
陈氏生了他们兄妹五个,就没有一回不稳妥的,年甜恬这会子将自个儿的情况给额娘说了,问问额娘,且不求得额娘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心里也算是有个寄托的。
陈氏还不知道年甜恬的身子竟这般不稳妥呢,且以听着,刚刚放了年羹尧的心,这会子又替女儿提着心了。
不过陈氏好好想了想自个儿怀他们兄妹五个的时候,倒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这会子且把要注意的细细给女儿说了,其余的便放宽了心便是了,有时候过分担忧,倒也对身子不好。
年甜恬喝陈氏这般说着体己话,且该用午膳了也没说完呢,陈氏许久未见女儿,倒也舍不得早早的回去,且一直到天儿有些微微发暗了,这才要走。
年甜恬原想亲自送额娘上车的,可陈氏不放心女儿的身子,哪儿舍得这大冷的天儿叫人出来的,便只一再的嘱咐,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回去。
年甜恬现下情绪一贯波动的厉害,见额娘走了,她心里还好一阵子失落,只得让人将景顾勒喝吉布哈叫来陪着她些,便是不说话,她心中也好受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