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笑着应了声儿去,这头儿刚坐定,还没来得及看看小格格来没,太皇太后又拉着他问了今年祭月神之事,若遇牛年、龙年、羊年、狗年便都由皇帝亲祭,若不是,便派遣重臣去阜城门外祭月神。
祭月神可不是小事,皇家要拜,民间亦是要拜,仲秋正是阴盛阳衰的分界点,正是催收鼓耕的时节,祈求福佑之事最是不能大意了,便是兵变也不能坏了今年最后一季的福运去。
四爷忙规规矩矩的回了:“皇玛玛放心了,朕嘱咐了十三弟去祭拜了,他最是妥帖不过的,断不会出了什么岔子,昨儿十三弟还同朕商议祭月神的事儿呢,倒是忘了来您这儿报一声儿,且等着十三来赴宴怕是得晚些,您可莫觉得是他在路上耽搁了。”
太皇太后笑着点了头,这事儿有怡亲王操持着,想来断出不了什么岔子了,且又同四爷说了几句,旁边儿的齐嫔便忍不住插话了,笑着掺和的两句,半口茶没用完,倒是提起来祯妃了。
“今儿过节呢,眼看着都快过了辰时了怎得还不见祯妃姐姐过来,以往姐姐慵懒着不爱起身便罢了,左右一众姐妹们都闲,在观澜榭等着姐姐起身也没什么,可今儿怎得也还、、、、”
齐嫔这话说一半还留一半,好似是觉得自个儿不该这般说,且给祯妃留着面子呢,其实这般作态最是叫人遐想不过了,不知道的尽觉得祯妃平日里便没规矩的紧了,如今连太皇太后也不放在眼里的。
明明如今祯妃最是不得万岁爷待见呢,倒也不知这人哪儿来的底气还同以前一般跋扈着,莫说借着五阿哥病便能不依着规矩来请安了,便是五阿哥病死了,她祯妃在这般好的日子上也不能任性妄为呢!
熹贵人面上含着关切,也忙跟了一句去:“想来是五阿哥身子还未好的吧?那么小的孩子且都病了半个月了还未见好,着实叫人心里记挂着。”
“倒也说不准吧。”一旁的裕贵人笑笑,倒也不知是谁在后头给她撑腰呢,这会子说话底气却是足的。
“前儿妾身身子不多爽利,叫身边儿的人去拿两副药来,因着妾身也惦记着五阿哥的病呢,特叫人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太医昨儿都没去呢,想来是五阿哥的身子轻了些了。”
四爷趁着人说话的功夫,且好好瞧了眼在座的众人,心下是越发的冷。
原明面上小格格得势的时候从未给这些人什么脸色过,更别提什么搓磨,从来都是好生好气的说话,温温柔柔的待人,可这些个人呢,受了恩惠的默不作声,没受过恩惠的在这儿落井下石。
齐嫔、熹贵人、裕贵人且不知含着什么心,一贯同小格格交好的懋嫔和安贵人这时候倒是哑巴了。
下头的孩子们也尽没有替小格格出声儿的,到底都不是小格格的孩子呢,对人再好那心也不是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