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作为也忒冒险了些,你又如何能保证这些话万岁爷十成十的真?万一他只为了稳住你,通过你稳住你二哥我呢?”
年甜恬倒是没想过这一遭,无非因着直觉、凭着了解罢了,只对上四爷的眼神儿,她便知道四爷没说谎的。
“倒也算不得冒险,我同万岁爷一贯的这般说话直接,都在一起这么些年了,我好歹也了解他,他说的俱是发自肺腑出自真心,君臣间全心信赖着不好吗?非要勾心斗角的弄得那么累?”
年羹尧朝小妹抿唇笑了笑,虽觉小妹天真了些,可这话这事儿从小妹口中说出,年羹尧的确是有几分信万岁爷的真诚了。
且就看小妹能跟人这般直来直往,便见关系属实亲密,颇像是抛开了身份,如同寻常夫妻说话交流似的,放在帝王家何其难得。
“二哥从来都只愿做一纯臣,忠君尽事,这话二哥从前在万岁爷跟前儿便说过,只是时候一长,难免迷茫,有了家口,更生牵挂和私心。”
“可为了你这话,二哥也愿意改了自己去,也情愿尽力去做了纯臣,不过这纯臣是为你做的,若是万岁爷待你不好,二哥定然心生怨怼,且为了你、为了二哥自个儿、为了家里,二哥定是要有所打算的。”
年甜恬忙点了头去,自是理解二哥的。
说句现实些的,如今世人寒窗苦读谋官谋爵鲜少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理想和民族的大义,封建社会中世人几乎没什么正确高大的信仰,做官多是求财求名,十个官员里,能有一个真真正正一心为君为民的已然难得了。
像二哥这般的,虽是读书做官是为维护年家的地位去,可也是真真为国为民的人,便是真有些个私心又能如何?
他且为国为君都顾不上自己的命了,便也近乎一个纯臣了。
年甜恬说这些话也不是非要二哥如何去,不过是在他们君臣间架个桥罢了,有些话他们不好直说,有她在中间斡旋着总归是好的。
眼下说开了年甜恬便放心了,之后便也不说这些正经的了,且说说家里的情形,二哥在外打仗一年多未着家了,到底是惦记阿玛额娘和下头的孩子们。
年熙如今正是拔身量的年纪,年羹尧再见了儿子只怕要认不得了。
如此二人说了一个多时辰,眼瞧着都快午膳了,年甜恬这才要走,午膳便不陪着二哥用了,且等着明儿再来陪着二哥说说话,届时把景顾勒和富灵阿都叫来,也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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