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保护他的心意,你暗搓搓跟随他好几天想看他行动跟手腕的心意,哦…说起来,你昨晚差点偷看了人家洗澡。”
“……”白茶拎着橘猫后颈皮,咬牙切齿:“什么叫暗搓搓?别把我说的像个偷看小姑娘裙底的猥琐大叔!而且我哪里有偷看,就从房顶上掉下去不小心抓住卫生间窗台而已。”谁知道头一抬便瞥见某人肉体,退一步来说,一看见她就果断放手,从六楼摔下去了。
橘猫身躯在风中摇曳,他看见落地的人慢慢聚拢,沉声道:“茶茶,他们行动了。”
11:17。底下,六个带头套的粗壮大汉轻声轻脚聚拢,为首一人露出他一只疤痕贯穿整个手背的手,分别指着几人:“三个房间,你们俩个去对面,你们两个去那里,我和他从这里搜,找到人争取一击毙命,一听到动静就迅速聚拢,不到万一不要开枪,五分钟搞定。”他嗓音嘶哑,用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冷静地制定着粗暴又简单的行动计划。
几人明显信任且听从与他,点头,迅速散开。他们门外还留有两人把守探风,稍有风吹草动哨声为信。他们是亡命之徒,杀人已经无需精密又繁杂的谋略与计划去遮掩痕迹,故而在他们眼底生命极其脆弱,任何地点,杀人武器随手取得,一把老虎钳、一块砖、几克水银,如果头发足够长也可以夺人性命。
“老板,信号被屏蔽了。”里面,啊伞掐灭拢在外套里发光的手机,把头从腋下探出,站起身来,面色沉重道。很明显,为了防止他们向外界传递信息,对方有备而来。
外面脚步声慢慢靠近,远处开门声吱呀作响,依稀有灯光发散。
11:18。易谦同啊伞一样屏住呼吸,两人一左一右倚靠在门后墙壁,双脚开立,棒球棒四十五度上扬,全部力量汇聚在手臂之上,做足了随时把进攻的敌人碎成两半的准备。
黑夜静谧,房间墙壁上时钟一走一哒,像极了富有活力的心脏,“咚咚咚”不受控地跳跃。脚步声愈来愈近,易谦握紧棒球棒,感受着裤兜里硌着他骨头的枪械,浑身热血刹那沸腾起来,心脏里输出的血液仿佛在燃烧,灼热的能量通过血脉经络传递至四肢百骸,杀意像涨潮的海水般层层叠加、奔腾翻滚。
半分钟过去,为首男人手指触碰到门框,他原本要夺门而入的,此时却不明原由的心跳如雷惶惶不安,一层透明无色的薄膜阻挡在他前进的脚步前。
做他们这一行都有动物的嗅觉,对危险的敏锐程度远远超过常人,而他嗅到了危险。
十秒钟过去,他身侧下属扭头,无声质疑。为首男人再次犹豫了十秒钟,一狠心一用力,他步伐突破了薄膜,他手掌推开了那扇门。他是首领,如果他原地退缩,不仅是在动摇他人决心也是在质疑他自己的决定。
门被推开了,里面万籁俱寂,只秒针旋转滴滴答答。
11:19。为首男人一脚踏入。
房顶上,白茶翻身跃下,手里拎着比上次长一点可仍旧四不像的菜刀,好整以暇望着,也做好了随时帮忙的准备。
今夜注定无月,四处幽暗冷清,庭内榆树树梢簌簌作响,地面没有斑驳阴影,倒是另一边的秋千跟旧式水车一样被风吹的吱呀吱呀的叫。
为首男人站立门槛处并不冒然进入,他从长筒靴里抽出他亲手打磨的锃亮的匕首,作出防守皆具的姿态,他目光冷硬似铁、深沉凶狠。
易谦跟啊伞各守一边,把呼吸调整到最平缓无声的状态,静静等待。
为首男人在反复确认屋内寂静并安全后小小输出一口气,终于迈出了他坚定不移的步伐,不过他大脑仍然处于高度运转的状态。
他要去开灯,借助灯光找到目标。
而灯光开关一般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