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人唉声叹气抑郁不堪,有种被人挖了心掏了肺后的心若无力感:“谦哥,我在玩耍呢,哦!你怎么知道我的船被搞得花里胡哨?你也在附近吗?”
易谦顿觉稀奇,陈闵闵竟然会承认他的船花里胡哨,以往鉴来,那条船也有过更为花里胡哨的时刻,但它的布置者从始至终拒不承认并声称那是国际舞台最高端的魅力,没有人欣赏是别人的眼光不好。它的主人不敢把反驳说的明明白白,把对易谦审美观念的怀疑目光表达的淋漓尽致,就只能通过细枝末节来表达。
“嗯,我也在江上。”
“那你过来玩啊?”顿了顿:“还是我过去吧,你肯定忍受不了船上香水的混合气味。我把苏邴原和宁子辰也给叫上吧,他们也在这条船上。”想了想:“谦哥,不是我不想叫你,主要是这种地方你最是避之不及,我就懒的叫你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你可千万别误会。”
易谦一愣:“误会?我误会什么?”
“误会我不喜欢你,谦哥,你始终是我大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对面音乐震耳发溃,说话的人就用了特别大的嗓门儿。
这边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的几个人无一例外都充当了偷听者,两道来自白茶和阿伞的充满故事性的灼灼目光直射在手机屏幕上。这话听起来像感情戏了都,还gay里gay气的,
“你喝醉了吧?”易谦眯了眯眼睛沉声说。
“没有喝醉,我都没有喝酒。”对面说:“谦哥,我只是有点惆怅难过,我今天不怕死的救了一个姑娘,可是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既不跟我道歉也不说离别。我陈闵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还是拿命去做的,最后却被人糟蹋了,跟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遍似的。”
“就这?”
“就这。”
“你可真没出息。”
“谦哥,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清醒着呢。”
易谦抽动眉梢不理会他,直接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易谦松口气,啊伞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不过看到易谦表情他心思微动,觉得他老板此时此刻很像一个为儿子婚事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不仅要操心儿媳妇性别,还要操心门当户对,生怕一个细节错误耽搁了儿子一生一世。
易谦又问:“你喜欢她?”
“仅此一面而已,喜欢个屁。”
“那你惆怅个什么劲儿?”
“我惆怅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陈闵闵唉声叹气,说话语调像极了漫步在街头雨巷吟诗唱颂的阴郁诗人,他们拥有满腹的忧愁、满腹的不可诉说的忧伤:“我救了她哎,还为她操碎了心,她怎么可以凭空消失呢?我还计划明天去找她,把宁子辰拉过去给她护理伤口。”
易谦啧了声:“考虑的挺齐全。”宁子辰轻易不会治疗病人,他那双手动辄几十上百万,是真正的医者圣手。
陈闵闵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我是考虑的齐全,但人家不屑一顾,良心被狗吃了的感觉你知道吗?”
“不知道。”易谦看向白茶,目光微微闪烁,询问说:“我有几个朋友,可以让他们过来玩吗?介意的话你可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