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队分两个班,日夜交替轮班,训练营门口又将整个训练营分割成对称的两部分,所以他们两个小队各自负责一侧,七八分钟一趟。巡逻不比任务完成后的日常,大家各自举枪沉默不言面色如水,来回来回的绕圈子,唯有整整齐齐的脚步声踢踢踏踏不间断的响动。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巡逻活动愈发枯燥乏味,一群人半死不活麻木不仁,活像四肢被缚举止不由己的无心木偶。阿彪双臂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萎靡不振,其他人倒见怪不怪,阿彪素来是个懒散没干劲儿的人。
“班长,咱们能不能走慢些。”走到人迹最稀少之处“阿彪”忍无可忍地表达了他的第n次抱怨,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我没经过训练,跟不上你们的脚步,而这巡逻实在无聊,跟老和尚念经打木鱼有什么区别?”
班长的脚步登时一顿,他们经久累月日复一日地巡逻,早就失去劳累的想法,不过单调反复的行动仍叫他们内心疲惫不堪,但转念一想立刻疾言厉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你这闲散、不负责任的姿态,等人来犯,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来十几天了,既没看见别人冒冒失失的跑来也没察觉任何异样,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危险。”阿彪嘟囔。
“你知道什么!”班长不知想到什么面色铁青,貌似“恨铁不成钢”的锋利眼神狠狠瞪了阿彪好几眼,继而被阿彪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弄的心急气躁有心无力,“回头去休息场地,准许你休息十分钟,其他人继续。”
“是,班长。”其他人齐齐点头,新来者未经训练往往体力不支,确实难以跟上,另一层原因是阿彪这样惹人喜爱的逗比分子委实难以遇上。
他们休息场地在车辆附近,中途休息时间厨房一般会推来堆满食物的铝制小推车,每次一来,轮子磕碰小道上的石头砰砰砰的响,大家就知道宵夜时间或者某顿饭被送来了。
原路返回后,苏邴原孤零零一个人出列,站在一排汽车前头,缩头缩脑邋里邋遢,上衣灰蓝领子卷在蓝色夹层里面,毫无形象不过,土得掉渣。
眼睁睁看着队伍弃他而去,沿着道路拐弯,末尾一人转眼间消失。
他“简简单单”“若无其事”地望了望,四周静谧无声,拿枪值守原处的汉子只管外边入侵者,压根儿不管里面。他撇撇嘴,坐在颜色枯黄因为秋季雨水稀少未能腐烂成泥的草地上,手情不自禁去抓地上相互缠绕攀爬的草茎,“好无聊啊……”
紧接着打了两个哈欠,“无聊死了无聊死了。”不知何时他掌心之中捏了两小块儿石头,不知何时他手指钻进裤兜当中,竟从里面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后狠狠咂了一口,香烟的刺激气体进入心肺之中,他眯起眼睛,里面琢磨不透的幽光闪烁不定。
他又狠狠地咂了两口烟,扭头发现驻守的两三个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紧他手中之物,想了想跳起来给每人送上一跟又亲手点燃,“哥们儿,不要在意我抽烟。”
几个人抽到香烟的同时义气爆棚,对阿彪的好感蹭蹭蹭往上疯涨,阿彪呲牙咧嘴地傻笑:“回了啊,班长他们一会儿到,呆久了会挨骂。”
“去吧去吧。”三个大汉漫不经心地点头目送他回去。
“阿彪”坐了回去,把掌心的石头往车身上崩,一砸一个准儿,不一会儿他目光飘忽不定,悄咪咪从裤兜里掏出几个不到小拇指指尖大小的微型定位仪,一个一个送上“目标”,他淡淡地笑了。
还好车辆不多,不然他得冒着生命危险在余老板上车时临时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