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半夜被吵醒中带着迷糊与莽撞劲的护院根本没有去细琢磨现在的境况,朝着雾中隐隐出现的那个人影吼了一嗓子。
“在下是你今夜的渡船夫,想要去月亮上游览的话,就上船。”
突然间,护院似乎是肯定自己在梦中了,那股模糊的感觉让他的大脑逻辑相信了船夫的话,而且下意识地认为去月亮上游览肯定是个不错的旅程。
“啊……你就是桓娥仙子派来接我的?”
雾气逐渐散去了,护院喉咙中的那股干燥痛感也随着这片雾气的散去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兴奋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在护院逐步扩大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只木质的长船,细窄而尖锐的船头上还摆着一只南方水乡家家都有的船渡灯,里面隐隐能看到残余的香火。
“这位船家可是南边来客?难不成这月宫还与南方水乡想通不成?”护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格,莽撞,却又喜欢打趣。
“客家还别说,咂还真与水乡有点关系。”地道的家乡话声调让南边来的护院感觉十分亲切,对这还没见着面孔的船工有些生起了好感。
“那,您走哪条水道去那月宫呢?”
感到有些投缘的护院正打算再和船工聊几句,那片缭绕的雾气彻底散了。
这时间,护院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帐篷之内的垫子上,而是一片平静光滑的星河之上,无数让他眼花缭乱的星空在他脚下旋转,而那艘小舟就那么停在无数群星的环绕中,静静地等待着护院上船。
“这……这是……”
“这是我要走的水道,也是你要走的,对吧?”
船工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老人,稻草编织的蓬帽之下掩藏这一张略有些褐色的面庞,在月光与星光照耀之下能看得见几许皱纹,一披带有鲤鱼图案的花纹挂巾围在他的胳膊上,而且这老者手中甚至还攥着一鼓烟斗,“咋么,嫌我这船破啊?”
“不是不是,我只是……害怕掉下去……”护院稍微试探了一下脚底的星空,那迷乱而虚幻的色彩着实让他有些不敢下腿。
“有我在呢,你放心走过来就是,咂月亮家邀人可让人放心着呢,”老船工吸了一口烟斗,细长的骨头杆子冒出一点火星,将不知什么草被烤焦的香气顺着烟雾冲到空中,回环出一圈乡野的弧度,然后便消失不见,“上船,走起!”
也得亏是护院年轻气盛,遇到这等怪事第一时间都想凑个热闹,心中没怎么琢磨便随着这老伯上了船。
“小哥,会唱渡灯调吗?”船家将摇橹架起,摆弄了一下船尾的铧,又抽了一口烟斗,然后便扔到了一遍,也不管烟斗会不会把船板点着了。
“不会,我家不是水生船家,从小身边也没什么人会唱。”
“那行吧,坐好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