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冯婆婆既震惊又愧疚,浑浊的眼睛充斥着泪水。
楚挽挽无奈地笑了笑,“大夫人在我回来第二天就撕破伪装了,整个将军府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讨厌我,讨厌我到除之而后快。”
冯婆婆低下头,喃喃道,“大夫人不喜欢您,第一年还好,只是不给好的衣食,后来随着将军的余威越来越淡,她便越发放肆了.....老奴没用,拦不住,也护不住您.....”越说越哽咽,冯婆婆将额头贴着地面,做出一副恕罪的姿势。
“难怪我偶尔会梦到有个女人欺负我,大概是小时候的噩梦吧.....”楚挽挽恍然大悟,喃喃自语。然后就觉得这大夫人真离谱,爱而不得就把气撒在情敌的女儿身上?更何况情敌已经嫁人了,还死了。
这有必要吗?这合理吗?
楚挽挽一低头看到冯婆婆这么卑微的姿态,有些不习惯,俯身扶着老人的肩膀拉起来,“婆婆起来吧,我没有怪你。”
冯婆婆有些难以置信,“小姐,你不怪我?”
“婆婆若是故意为之,是不会内疚这么多年,更不会告诉我了。”楚挽挽温柔地道,施力拉起了老人。
老人对于楚挽挽的善解人意和冰雪聪明又感动又愧疚,颤抖着站起来,紧紧地抓着楚挽挽的手臂,“小姐,小姐你怎么这么好啊......是老奴对不起你,大夫人用我儿孙的生命威胁,老奴没有办法......”
楚挽挽心道果然如此,楚域夫妇一死,这沅芷院就失去了依靠的大树,任人拿捏。楚挽挽理解冯婆婆的选择,轻轻拍了拍冯婆婆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的手,“婆婆,我理解你,也不会怪你。要怪也只会怪大夫人。”
冯婆婆一听,眼睛猛地瞪大,紧张地道,“小姐,听老奴一句劝,不要跟大夫人对着干,你不是她的对手!”
楚挽挽愣了愣,“为什么?她对付我的手段明明很低级啊。”
冯婆婆用力摇了摇头,抓紧楚挽挽的手焦虑地道,“小姐,大夫人就是个疯子,跟她作对你会吃亏的。好不容易平安回来,千万不要跟她撕破脸!”
“我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性格,只要她不触碰我的底线,我才没空搭理她。”楚挽挽轻叹一声,想到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可是她好像不愿意我好过的样子,今天还抓住了我的小辫子,威逼利诱我去梧桐山庄学习怎么做大家闺秀!”
冯婆婆愣了愣,“你答应了吗?”
“不答应就要撕破脸。”楚挽挽无奈地回答。
“唉,小姐能够把握一个度就好。”冯婆婆擦了擦眼泪,拉着楚挽挽的手喃喃道,“听说晋王对小姐极好,小姐就忍忍,嫁人就能摆脱这里了......”
楚挽挽挑了挑眉,总觉得冯婆婆这状态有些不对劲,说得话也奇奇怪怪的,好像在她眼里,将军府就是一个刀山火海。虽然楚挽挽内心十分赞同,但是站在冯婆婆的地位来说,就有些违和了。
“唉,人老了就喜欢说胡话,小姐烦了吧.....”冯婆婆回过神,自嘲地道。
“没有,婆婆是在关心我,我怎么会烦呢。”楚挽挽摇摇头,有些唏嘘,“婆婆的心结想必也解开了,今晚就好好睡个美觉,没有人会怪你的,我想爹娘也会理解你。”
冯婆婆热泪盈眶,又要跪下去,被楚挽挽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小姐肯原谅老奴,老奴感激不尽,来世还为小姐做牛做马!”
“婆婆说得严重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楚挽挽眯起眼睛,掩掉了眼中的煞气。真正的楚挽挽已经死了,直接凶手是楚家庄那个老楚家的老太太,幕后推手却是这个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