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渚寒没有回答,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楚挽挽,强大的压迫力逼得楚挽挽后退到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原本的气势慢慢萎缩,怂巴巴地道,“你、你你干嘛?”
秦渚寒双手撑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双眸盯着楚挽挽的眼睛,带着一丝趣味,“你为何这么懂医理,无论你的身份还是年纪,都与之不符。”
楚挽挽暗道麻烦,自己的表现确实与楚挽挽这个人本身不符合,但是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暴露更多能力是迟早的事情,索性今天彻底解决算了,于是仰起头蛮横地道,“干什么?凶什么凶?!就不能我脑瓜聪明吗?”
“你脑瓜确实聪明,不过,我与村长聊过,你现在的性格和所在所为,完全和村长描述的不一样。”秦渚寒眯了眯眼睛,“你是为什么改变了?”
楚挽挽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与之对视,心知对付秦渚寒这种人就是要输人不输阵,“你试试被莫名其妙地打晕,醒过来在深山里找不到回家的路,整整绕了三天,又饿又渴还怕被狼吃了!”
“好不容易走出来累晕了,醒过来却被家人认为失了清白要沉塘!”楚挽挽越说越激动,记忆和灵魂上的共情令她越发愤怒,声音都哽咽起来,“我都被欺负得没命了,我还不反抗吗?!我想活下去,我努力摆脱她们我有错吗!”
面对楚挽挽声声质问,秦渚寒沉默下来,虽然他知道楚挽挽的家人对她很不好,但是没想到过得这么凄惨,也不知道她这小小一个人,是怎么在大山里熬了三天,又是怎么从沉塘中活下来的。
“至于这些药草知识,是村里药爷爷教我的。他是村里的赤脚大夫,这附近几个村庄生病了都是找他去。”楚挽挽是什么人?!专门写狗血网文的作家可是最擅长编造故事了!
楚挽挽从原身的记忆里寻找到这个已经死去的老人,信手拈来编了个感人的小故事,而且越说越委屈,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吸着鼻涕,“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药爷爷姓楚,但是活得太久大家都忘记他的本名......在我挨打躲在外面哭的时候,他会给我热乎乎的包子,给我上药,教我识字辨认药草,说如果他不在了,至少我还有活下去的本事......”作家都有代入自己故事的本事,楚挽挽声音越发凄凄惨惨,编得自己都信了。
秦渚寒冷冽的眼眸也因此起了一丝涟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他死了?”
楚挽挽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点头,“两年前就去世了。”
秦渚寒松开手站直,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抱歉。”
楚挽挽心中一喜,能让秦渚寒这样的人道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少证明他相信了自己的故事。楚挽挽心里对自己的戏精能力佩服万分,表面上依旧缩在椅子里啜泣,一副想起了伤心事的模样
秦渚寒皱了皱眉,他不会哄人,更不懂怎么让一个小女孩停下哭泣,伸出手想要摸摸楚挽挽的头安抚一下,半路又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说了句“哭完了就休息”便出屋了。
“直男......”楚挽挽低着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悄悄抬起一边胳膊看了看,确认秦渚寒出去后才从椅子上跳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哭得太厉害甚至开始打嗝了。
“嗝——这下总能打消他疑虑一段时间了吧。”楚挽挽一边打嗝一边唏嘘,为了消停一段时间好好种地,她可是太难了。再看看桌子上收拾到一半的碗筷,楚挽挽不由再度叹息一声直男,都不帮她洗一次碗。
等楚挽挽做完家务洗漱完,折腾了一天的她一头倒在床上,两眼一闭就睡死过去。
而外面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有什么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