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老板客气了,只是在下散漫惯了,志不在此,多谢厚爱了。”秀才演得一板一眼的,看得楚挽挽心中啧啧出奇,看得出来秀才很沉迷饰演这个角色,演得十分投入,气质拿捏的十分好,颇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李时景微微蹙眉,很快就舒展开,“不知阁下来自何处?老夫实在是舍不得放开你这个人才呀。”他说话间完全无视了楚挽挽,似乎楚挽挽是空气,很明显对楚挽挽之前的明嘲暗讽十分嫉恨。
楚挽挽也乐得清闲,坐在那里一边撸猫一边看秀才与李时景对戏。
“李老板抬举在下了,不过一介布衣,幸得师门不弃,才有了这点小本事,不登大雅之堂。”秀才也觉得好笑,自己明明是造成了他的檀木生意爆炸的直接凶手,李时景还能憋着火气来挖自己,也是真的能忍啊。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若不是得知已经抓住了他的致命点,他是万万不同意楚挽挽对其动手的。
“哦?不知先生师从何处?”面对秀才含糊其辞的推脱,李时景反而来了兴致,此次损失巨大,不弄清楚背后捣乱的人都有谁,他觉也睡不安生。
“无名无姓的退隐山林之人。”秀才轻叹一声,“如果李老板是来挖人的,就请回吧。我明日就会闭楼回师门,不会再对您的产业造成一丝一毫威胁,有今日之举,也是巧合,也是给您揪出了毒刺,不是吗?”
李时景面庞抽了抽,他自然明白这人的话中指的是推出背锅的一个掌柜,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个神秘的鉴山楼主人也在啊阴阳怪气他!
“呵呵,既然你志不在此,那便不强求了。”李时景的笑容淡了不少,有些惋惜地看了眼秀才,“希望你能如你所说,明日就会离开。”
秀才轻轻点头,“这是自然。”
李时景深深看了眼秀才,沉声道,“我们走!”
大汉应了一声,气沉丹田一把抓住巨大的包裹,猛地提起来,率先走出竹楼。
“不送。”秀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时景阴沉地冷笑一声,转身走出竹门,二人很快消失在楚挽挽三人眼中。
竹楼外,李时景快步地走出来,大汉提着巨大的包裹跟在后面,吭哧吭哧地道,“老爷,你就这么放了他们?这个鉴山楼主人还这么不给你面子!”
李时景猛地停下脚步,刚好在竹楼百尺开外,自己的马车也停在不远处。大汉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了他。李时景毫不在意距离自己鼻尖不到三寸的大包裹,转身眼神沉沉地望着身后的竹楼,“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过他既然说他是江湖人,那就让江湖人对付他好了。”
“老爷的意思是......”大汉低声沉吟。
李时景咧了咧嘴,笑容有些嗜血的味道,快步走到马车旁,大汉见状急忙放下包裹,俯身跪在马车前做踏凳。李时景一边踩上马车,一边吩咐准备动身的车夫,“去北郊的别苑。”
“是。”车夫应了一声,一挥马鞭调转方向——
而在李时景的马车刚走后,雅致的竹楼里,阿冷走出来关上门,带着小童跑到另一边玩了。
“这个老贼睚眦必报,你至少是造成他巨大损失的直接祸首,他会轻易放过你?”楚挽挽见人走远了,将猫放下来,皱着眉沉吟。
“反正明天鉴山楼就不在了,他也没地上找去。”秀才一屁股坐下来,神情有些无所谓。
“不要大意,他的身边有超出自身背景的二流高手在,若是真的有心针对你,现在的楚阁很难察觉。”楚挽挽轻叹一声,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或许是秦渚寒的人不在身边的缘故,思索了一下补充道,“这几天就躲躲风头,别出来了,等京城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