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罢，她只是想听见北堂逸亲口说出那句话。
如果对她的好，只是出于愧疚，她宁可不回去。
回去日日想着他只是因为愧疚和怜悯才娶她，才对她好，她还回去做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北堂逸拧着眉头问。
既然她觉得他对她很好，为什么还这么不开心？
“我爹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刑琅告诉她，北堂逸还打算瞒她多久？
甚至连姬雅都知道，独独她这个亲生女儿却不知自己父亲的死因。
提起她爹，北堂逸眼神多了几分黯然，“你恨本王吗？”
苏瞳记得这句话，清明节的时候，在她爹的墓前，他也是这么问的。
可当时她全然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深意。
苏瞳说不出话来，恨吗？
心底里，是恨不起来的。
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北堂逸。
瞧着她神情低落，眸中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北堂逸叹了口气，低声说，“你爹当年是本王的副将，夷陵关一战，我们遭人出卖，你爹为救本王而丧命，是本王欠他一条命。”
苏瞳听着，心隐隐泛疼，默默地流着泪，“所以你才回来娶我。”
北堂逸抿着有些泛白的唇色，“你爹临终前，托本王照顾你，要照顾你一生，便只能娶你为妃，这也是你祖父的心愿。”
北堂逸将藏在他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之前不告诉她，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
苏瞳眼泪流的更凶了，真的是这样，北堂逸是因为托孤才娶她的。
从前她都忽略了，堂堂九皇叔，为何放着那么多高门贵女不娶，要娶她这个面貌丑陋的丑女。
这一刻，苏瞳只觉得自己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