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咯。”卓辰起身,倒着走了几步。
楚中天用力摆摆手。
卓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可别惹事哈!”
楚中天无力地摆摆手。
看着卓辰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楚中天叹了一声,目光再次游移到了对面阁楼二楼的窗子上。
红袖招二楼尽头的那个屋子里,红烛将屋子照得通亮,烛焰随微风摇曳,偶尔爆出几下噼啪声,本充满了宁静温和的气氛,然而这屋子里的寒意却已将空气冻住,烛焰的色泽都黯淡了些。
“几日不见,竟然身价倍增,现在要想让你陪一晚,竟然要付几百两银子,不简单啊不简单,我终究是小瞧了你……”郑齐懒洋洋地坐在桌旁,拿起酒壶酌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在鼻尖下闻了闻,一脸陶醉,笑意却是有些冰冷的,抬头看着对面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的聆溪,嘴角动了动,笑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说罢,左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雕花木凳。
聆溪神色并无波澜,但那眸子里却暗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听到郑齐的话,她沉默了下,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却并没有坐在他手边的木凳上,低着眉眼,带着厌恶的神色,似是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坐这里。”郑齐蹙起眉头,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命令道。
她咬了咬牙,挪了过去,依旧一言不发,目光落在别处。
“来,陪我喝一杯。”郑齐将斟满的那杯酒举到她面前,示意她接过。
聆溪咬了咬牙,僵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郑齐眼中噙着一丝笑意,再次斟满了酒递到她面前。
他一连给她倒了五杯酒,直到酒壶都空了,方才作罢。而她每次都酒到杯干,默不作声一滴不剩,爽快利落至极。那酒是红袖招最烈的酒,花雕酒,后劲极烈,空着肚子几杯酒下去,胃部顿时灼烧般热起来,一股热意升起,苍白的脸颊有些泛红,头也开始有些发晕,连那目光中的寒意,都有些被酒驱散。
“这么听话,都有些不像你了。当初那个贞洁烈女去哪里了,嗯?”郑齐施施然伸过手来捏住了她的下颌,虽面带笑意,但言辞间却充斥着讽刺和羞辱。
他感觉到她微微一颤,似是被人刺了一剑,然而她却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他凑近她的唇,凝视着她,轻吸一口气,似乎是在闻着什么,却并没有吻上去,甚至还笑了出来。
“要来赶紧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她猛然睁开双眼,冷冷地凝视着他,声音中不带有一丝温度。
“呵,怎么,这种事你也上瘾了?”郑齐冷笑一声,狠狠吻上她的唇,肆意掠夺着。然而她的唇紧闭着,柔软而冰冷,如同死去之物。他怎么也无法得逞,于是暴躁起来,抓住她的衣襟,起身几步将其一把按在床榻上,撕扯着她的衣衫,而她挣扎了片刻,也不再反抗,但那眼神却依旧冰冷,毫不闪躲,斜睨着他。
“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了,”郑齐起身三下五除二除掉了自己繁复的衣衫,再次压了上去,戏谑道,“你现在经验这么丰富了,不应该是你主动吗?”
阁楼外树影下的墙壁上又出现了黑影。
楚中天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一边还是做了违心的事情,再次飞檐走壁,想再探一次聆溪的房间,这回屋子的烛光没有黑下来,估计还能听听那知府的公子和她说些什么,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不主动就算了,小爷都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了,一声都不叫,跟个死人似的。别逼我再用你家里人来要挟你,给我叫出声!”郑齐加大了动作,红着眼睛,对身下的人恶狠狠地逼迫着。要知道,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无处发泄,就靠今晚来找女人发泄了,结果这女人还忤逆他。
聆溪紧蹙着眉头,死死咬住双唇,硬是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实在承受不住,也只是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肉里,从嗓子眼里发出几声闷哼。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活下去最后的支撑。
窗外的楚中天听到了屋里郑齐的言语,怒从中来,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他暴打一顿丢到湖里喂鱼。可是,他不能,这种时候冲进去,她又有何脸面和尊严。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想看看这个禽兽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上回你也看到了,你家人一直以为你做了我的小妾,过得不错,还拿到了你赚来的银子,供你弟弟继续读书,也改善了生活,我没有食言。但如果你忤逆我,我马上就可以让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下贱勾当,而且会杀了他们,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凭我的身份。到底该怎么做,你最好有点数。还有,我不会给那么多银子,今夜你的表现,我只给一两,因为你只值这个价。”郑齐抬了抬身子,缓缓说道。
“畜生。”楚中天握紧了双拳,目眦欲裂。他果然没有猜错,她果然另有隐情,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她赎身,带她离开这里。
当他再度压上来时,她忽然开启了嘴唇,回应了他。郑齐心里得意起来,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的吻缠绵而深入,让他深深沉迷,无法自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他终于彻底征服了这个女人。
然而,他却在那销魂的一刻忽然挺直了身体,一皱眉,看也不看,闪电般出手,回手并指一夹,将即将刺到脖颈动脉的碧玉簪瞬间定住。
“你竟然想杀我?”郑齐冷冷地凝视着面前的人,“若不是我动作快,我还真让那算命的说中了,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当然想,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你。”聆溪似是自嘲。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郑齐怒极反笑,反手夺过青玉簪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白皙的左肩,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一点像四处蔓延,而她痛得几乎昏厥,却仍然不吭一声。
他冷笑着将青玉簪子迅速拔出,鲜血迅速流淌,染红了身下的衣衫和床单,一片猩红格外刺眼。聆溪面上再无血色,浑身痛得微微颤抖,全身力气在拔出簪子的一瞬仿佛都被抽干净,冷汗汹涌,挣扎着右手按住左肩处兀自汩汩向外淌着鲜血的伤口,目光仍然冰冷。
郑齐随手一掷,染了血的青玉簪子落在地上断为几节。迅速地穿好了衣衫,站在聆溪面前睥睨着她,冷笑道:“这只是略施惩戒,后面还有大礼送你。如果想保命,自己喊人吧。”说罢,转身出了屋,关上了屋门。
完了……都完了……她娘亲还有弟弟,都完了……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任凭鲜血流淌,泪水落下。她没有再开口,没有喊人,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不想去面对无止境的黑暗,任凭痛楚转为麻木,将自己的意识慢慢吞没。喜欢书剑游侠传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书剑游侠传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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