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况千岁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词。
原主两世,加在一起,见过亲生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行医救人,
封后为尊万民敬仰之时,
他不在。
她被欺受辱,
困于地牢饱受迫害之时,
他亦不在。
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挂名。
对于这样的父亲,
原主曾渴望又期盼。
也曾因其强大而分外骄傲。
或许有过怨,但从未生过恨。
但这一切在况千岁看来,还不如隔壁老王。
为什么不恨?
因为从没有过爱。
骨血至亲,毫无感情,不如陌路。
况千岁抬手抚摸怀里的小黑猫,
一下一下,
房间里仅闻猫的呼噜声,
再无人声。
过了一会,随行的妇人端了盆热水进来,
况千岁开口道,
“师兄,该扎针了。”
每日五顿汤药,三遍扎针。
坚持近月余。
况千岁已能辨得些许雾白。
隐隐在一片黑暗中,极其微弱单薄。
那是毒素渐渐化解拔除,
治疗初见成效的证据。
乐子于叹了口气,
从随身药箱,取出软皮所制针盒,
认真仔细消毒后开始扎针。
小黑猫似乎能察觉到况千岁的疼痛,
即便她表情未变,手上抚摸的力道依旧,
但它灵敏的嗅觉,仍能闻出——
疼。
它乖巧伏在她腿上。
一动不动。
也不呼噜。
时不时鼻尖微耸,舔一下况千岁的手背。
直到这一日最后的扎针结束,
小家伙依然坚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乐子于没让况千岁再乱动。
下楼让店家重做了些适口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