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来到黑金商团驻地,目的就是要保住傅宾恩的这份家业。谁知傅宾恩比李吉还干脆,居然当机立断,立刻解散了商团,散尽家财,安置商团人员。
李吉看出了傅宾恩的明智之举,却还有很多人没看出来。
不过,第二天就有人给这些人上了一课。
“我听说,黑金商团干不下去了!”
一个公鸭嗓在商团驻地的广场上嚷嚷着:“干不下去给我呀!――你说解散就解散?!”
“布吉特先生,黑金商团已经解散了!”傅宾恩面带冷笑:“您的两成股份折合银币五万枚,已然在此,请您收钱走人吧!”
“放你的狗屁!”布吉特手中的大剑指在了傅宾恩的胸口:“五万枚银币就把大爷我打发了?”
李吉淡然道:“做人还是有点底线的好!”
布吉特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吉。
“又能如何?!你能拿我如何?!”布吉特扭曲着脸上的肌肉,手上用力,剑尖向傅宾恩胸前刺去:“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平民,你还敢杀了我?”
“我都不是贵族了,还凭什么惯着你?!”
李吉肩不动、身不摇,一脚将布吉特踢翻在地。
“我不是贵族了,你应该更害怕!――作为平民,杀起贵族来,那真是毫无心理负担!”
李吉单手一拎布吉特的后脖子,像拎一只小鸡一般,向驻地外走去:“去决死台吧!――那个地方,你熟!”
布吉特害怕的大叫起来:“我不去,我不愿去!”
李吉哈哈大笑:“被你逼上决死台的人,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你就认了吧!”
李吉拎着布吉特,大步流星的向决死台而去,虫虫和傅宾恩、原黑金商团的伙计们,数百人一窝蜂的跟在后面。
布吉特一路上叫得和杀猪一样,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再看后面规模宏大的观众团,立刻加入进入。
到了决死台前,李吉摆了摆手,拒绝了需要签署的“决死书”,大笑道:“我就是借你们的地方杀个人,哪有那么复杂~”
一边说着,他单臂发力,大喝一声,一把把布吉特甩上了十几米高的决死台。
李吉脚尖点地,一个“旱地拔葱”,“嗖”的一声跳上了决死台。
他手中亮出一把单刀,冷冰冰的说道:“布吉特,打起精神来,我会给你个痛快!”
李吉还没动手,一条人影跳上决死台,大喝一声:“切莫动手!”
昆汀向着李吉躬身行礼道:“还请红鹰饶他一命!”
李吉冷着一张脸,默然不语。
“无知小儿,多次冒犯、挑衅于您,多有得罪了!”
李吉手中的单刀挽了个刀花,冷冷地说道:“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昆汀猛然抬头,似乎想从李吉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惜李吉的眼上蒙着黑巾,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吉冷笑一声:“既然你下不了这个决心,那就让我来吧!”
“多谢红鹰老大饶他一命!”
昆汀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猛然回头向布吉特走去。
布吉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昆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吓得连连摇头,口不能言。
昆汀扶起布吉特,大吼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胸腹之间。
紫色的斗气光芒化为流云,散入虚空。
布吉特猛然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了决死台上。
“别怪爷爷心狠!要是不废了你这一身武功,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不能生离决死台了!”
昆汀咬了咬牙,一脚将布吉特踢下决死台,随后跳下去,抱起布吉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决死台回到驻地,傅宾恩尚有些神色不定:“布吉特可是城主大人唯一的孙子!这下可是结成死仇了!”
“怎么会?!”虫虫笑着说道:“不但没有结仇,昆汀还得感谢夫君给他留了一条根!”
傅宾恩愕然问道:“这是为何?”
虫虫掰着手指头,给傅宾恩掰扯起来。
“布吉特欲吞了夫君的商队,夫君和他上了决死台,还是饶了他一命,并退让化解,给足了昆汀面子!”
“布吉特在储君府门前再次挑衅夫君,夫君不与他一般见识,就是把自己放到了和昆汀等同的位置,也是对昆汀的示好!”
“昆汀却越发看不起夫君,这才有了城主府门前的争斗!――夫君没有和昆汀计较,虽胜券在握却没有下死手,只是以区区钱财了结了此事,可以称得上大度了!”
“按照贵族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昆汀和布吉特无论明里暗里,都不能再向“绿头杰克”商队和黑金商团伸手了,以前拿到的好处也得让出来!――如果夫君需要帮助,昆汀还得伸手相帮!”
“是布吉特坏了规矩,再次向黑金商团伸手不说,还以小博大,挑衅夫君!――若是夫君不杀了他,以后就别再这个圈子里混了!”
“夫君看在昆汀的面子上,允许他亲自动手,清理门户,那就是给了他面子!”
虫虫一番话,听得傅宾恩连连点头:“贵族之间的争斗,倒也挺有意思!――这和为人处世,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李吉暗暗一笑,心说:“我也不懂贵族们有什么好讲究的!”
虫虫自有一番高论。
“贵族只凭实力分上下尊卑,上位者可以指使位卑者,但却不是无偿的,更不能将其视为奴仆呼来喝去,或者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