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农舍中的谈判还在继续,现在由两位指挥官单独面谈,门边的小个子元帅是瓦尔斯塔远征军司令达利·艾因富特,希尔维尼亚帝国殖民军总司令鲁道夫·哈布斯伯格皇子坐在壁炉边。
鲁道夫皇子夸赞道:“你的反应真是敏锐,达利侯爵,一眼就看出来,我有些话不方便当众人的面说。”
达利说道:“皇子陛下,刚刚您的表现太过反常,不去谈论战争的具体事务,而是对我国表现出十足的敌意。
一般的谈判都会互相说几句客套话的,您这种刻意表现出的敌意显得相当突兀,所以我相信,您这些话是说给左右随从们听的,目的是表明您对瓦尔斯塔帝国的敌对立场,免得他们捕风捉影,回国之后给您找麻烦。”
鲁道夫皇子点了点头:“你猜对了,如今我弟弟弗朗兹的耳目遍布我国朝野,我不确定身边是否有人被他收买,一切都得防着点儿,所以有些事还是得单独面谈。”
“看来您弟弟如今正得势,”达利单手拄着下巴,作思考状:“请容我我大胆猜测一下,您要说的内容是关于……嗯……是关于希尔维尼亚帝国皇储位置的争夺,是吧?”
“你又猜对了,没错,我要谈的正是此事。”
“愿闻其详。”
鲁道夫皇子以优雅的姿势品了一口红酒,随后便开始叙述:
“我的父皇玛克西米利安年事已高,在前几年还生了一场重病,宫廷内部都猜测父皇命不久矣,因此,我们兄弟四人为了立皇储的事争得不可开交,其中两位兄弟沉溺于享乐,完全构不成威胁。
有实力争夺皇太子位置的就是我这个长子,以及我的三弟弗朗兹。”
达利说道:“我有幸见过您的兄弟弗朗兹皇子,他在联军围剿我国的战役中表现抢眼,是个难缠的角色。”
提到这个名字,鲁道夫皇子眉头紧皱起来:
“那是当然,他是个大麻烦,要不然,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讨厌的兄弟而头痛了。
弗朗兹这个家伙凡事总想出风头,几年前,原本该是我这个长子负责指挥军队加入联军的,可这家伙在父皇面前软磨硬泡,硬是抢走了我的指挥权。
他想借这个好机会立下军功,为自己的履历镀金,以便在日后争夺皇储位子的时候获得有利局面。”
达利的脸上泛出笑意:“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没想到瓦尔斯塔公国能在四国联军的围剿下全身而退,更没想到自己的军队在关键时刻遭遇盟友背叛,结果遭受一场惨败!”
“啊哈哈哈!”鲁道夫皇子开怀大笑:
“每当有人提到这事我就特别高兴!当时弗朗兹这小子带去的军队被你们瓦尔斯塔人打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差点没了命!我得说干得漂亮,感谢你们的萨兰托斯女皇陛下!替我出了口恶气!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弗朗兹穿着一身破烂的平民衣服,浑身臭烘烘地逃回了我国国境,一时间成了我国贵族圈子里的笑柄,真是解气!哈哈哈,让他自作聪明,跟我这个大哥抢功劳,活该!”
达利问道:“照这么说来,您弟弟弗朗兹皇子因为打了败仗遭遇了沉重打击,在争夺皇储位子的斗争中落了下风,那他后来又是如何再度崛起的呢?”
“哎!提起这个我就来气!”鲁道夫皇子拍了下桌子:“那小子走了狗屎运!
谁能想到呢?原本身体还好好的帕拉迪亚教皇突然驾崩了,他的侄子帕拉迪亚二世当选新任教皇,这个新教皇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竟然煽动起我国的圣堂教会教众,说我弟弟弗朗兹是神选的帝王后裔,让信徒们支持他当选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