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0年春季的某一天,希尔维尼亚帝国皇宫。
“弗兰迪亚教皇,帕拉迪亚·基亚拉蒙蒂二世陛下驾到!”
皇家礼官的手杖重重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之上,沉稳的声音传到厅内每一处角落。
为了迎接这位大陆上的宗教领袖,希尔维尼亚帝国的高官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皇帝因为年老体衰并未参加此次活动,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是弗朗兹·哈布斯伯格皇子。
由于大皇子鲁道夫在新大陆遭遇惨败,本人也惨遭俘虏。
弗朗兹皇子成功笑到了最后,他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权位斗争中大获全胜。
一周之前,父皇马克西米利安·哈布斯伯格艰难地从病榻上坐起,亲自授予弗朗兹皇太子之位。
由于老皇帝的身体长期处于衰弱状态,且重疾缠身,国家政务几乎完全交给皇太子弗朗兹来打理,他实际上已经是这个帝国的君主了,只不过尚未举行加冕典礼而已。
身材高大壮硕的皇家礼兵推开大门,乐手擎起手臂,手握镀金军号,吹奏出欢迎曲调。
教皇国代表团踩着红毯缓步走入大厅。
与以往的刻板印象不同,身披圣洁白袍的教皇不是面容慈祥的老人,而是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
这位帕拉迪亚二世原本是教皇国圣堂骑士团的一员,他不仅信仰弥坚,翻译过许多古典宗教著作,还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以极为残酷的方式剿灭教皇国境内的异教徒。
他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任教皇,毫无疑问,也是最具有野心的一位。
他不像他的伯父——老教皇那样,他没有大腹便便的臃肿身材,浑身筋肉虬结,手背上的血管暴凸,一双蓝眼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充沛的精力,仿佛随时要爆炸出来似的。
皇太子走上一步,与教皇握了手,“感谢您响应我国的邀请,教皇陛下,您的到来使这宫殿蓬荜生辉,数十万圣堂教会信徒走上首都街头,恭迎您的大驾光临,他们在期盼您的赐福,陛下。”
“我在马车上看到他们了,贵国信徒的热情令我印象深刻,感谢贵国皇室对我们圣堂教会的大力支持,敢问您的父亲玛克西米利安皇帝陛下身体如何?”
“哎……”弗朗兹皇子夸张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悲恸的神情:“我父皇的痛风病越来越厉害了,脚趾肿胀得有常人五倍大,像个甜瓜似的,血肉都裂开了,轻轻一碰就会疼得尖叫,所以他没法来迎接您,还请您谅解。”
“请恕我直言,您父亲在年轻时大搞去教权运动,迫害了不少神官和牧师,如果他能变得更虔诚一些,诚心诚意地向着神像祈求赐福,那些痛苦的恶疾就会被轻松根除的。”
这充满挑衅性的话语使得周围不少希尔维尼亚大臣心生不满,竟然对老皇帝口出不敬之言,他们对着这位年轻的教皇怒目而视,因为知道皇太子和教皇交情不浅,谁也不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