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巍这时在一边似乎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们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但结果并不是很好。看来大家心情都还没有恢复,我们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谈。大家好好睡一觉,休养生息。”
余霏霏一看,大家果然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大概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一团似火的信念在强撑着吧!即使是谢巍本人,也是面露疲态。
仅仅一场沐浴,并不能让他们从方才残忍的战斗中走出来。
他们损失的,是他们一直奉为旗帜的将领——威王爷。即使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参与这群起义军,但是,起义军是因为对威王爷敬仰而组成的。
或许陈父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可以一直将他奉为他们的领袖,并等待着他的归来。
但如今,他们亲眼目睹了威王爷的死亡。
余霏霏想,她似乎能明白这些人的迷茫与疲惫。
一群人在几分钟之内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谢巍、陈锦逸和余霏霏。
“锦逸啊……”谢巍似是叹息又是长辈的关怀,“让她帮你包扎一下吧,你父亲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好好睡个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说完谢巍便离开了,还关上了门。
余霏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陈锦逸的父亲去世了,刚刚,在他眼前。
或许陈锦逸在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吧,眼见父亲死于别人刀下,却无能为力。可余霏霏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这件事无关懦弱、无能,有些事就是你很努力去做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失败,然后又因为失败失去各种各样的人和物。
可余霏霏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托起他的手,为他敷药,为他包扎伤口。好在,陈锦逸虽然一言不发,但还算配合,只是余霏霏看着,觉得他像一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娃娃,只是随着牵着他的线摆动几下。
等手上的伤口弄好,余霏霏又记起他似乎手臂上也有伤,也没有包扎吧!“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余霏霏说。
他的手臂也顺从地被余霏霏托起,余霏霏将他的袖子撸道最高,便于观看。手臂上的伤口比手上的更严重,此时已经冒着鲜血了。只是陈锦逸本身穿的便是黑色的衣服,再加上房间太暗,靠微弱的烛光根本看不出有鲜血从他的衣服中渗出。
难为他一声不吭的,余霏霏在心中叹了口气。
敷药的时候应该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可余霏霏即使是一声微弱的闷哼也没听到。余霏霏专心于他的伤口,否则她会怀疑陈锦逸是不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变成了一个没有痛感的娃娃。
终于处理好了一切。
余霏霏起身坐了一会儿,蹲着给陈锦逸上药有些累。她特地将椅子搬到陈锦逸面前,与他相对。
陈锦逸眼中空洞而疲惫。
“陈锦逸?”余霏霏试探性的叫了声。
陈锦逸抬了抬眼,没说话。
“陈锦逸,你理一理我,好不好?”余霏霏握住他的双手,轻轻的,其中一只手上还有纱布。
“霏霏,我觉得好累。”陈锦逸的声音疲惫极了,像是一个几天没睡觉却又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