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婳祎不能接受这样的事。
“玉瑾姑姑,既然诗竹有能力将别人送出浣衣局,那她跟月阳自己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地方?”
“你有所不知,诗竹本来就是一个江南富商的女儿,她出事以后家里人不但没有想办法救她出来反而改名换姓的去了其他地方,诗竹大概是伤透了心吧!”
玉瑾说来有些伤感,其实这里的女子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那,月阳呢?也是无家可归了吗?”
玉瑾摇摇头,“我对月阳的事情知道的非常少,只知道她曾在太后身边了,刚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等着太后有朝一日能将她接回去,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一个杀夫的疯女人。”
玉瑾意识到自己说的失言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一眼古婳祎的表情,还好古婳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注意到最后一句话。
“诗竹既然能有这个能力把人从这里送出去,那也能把月阳送出去吧,何况我看月阳跟诗竹的关系还算亲近啊?”
古婳祎想到今日月阳惊慌失措的时候向诗竹看去的眼光,那目光里是满满的信任,假如是关系一般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
对于两人的关系玉瑾只是心有怀疑但是无从查证。
“月阳的情况可能跟诗竹类似吧,就算是离开了这里也是无处可去,所以还不如在这里,反正整个浣衣局也没人那他们怎样。”
说到一句,玉瑾笑了笑,自己跟他们也是一样的,苟安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的婉莹实在是憋不住了,但是看到古婳祎跟玉瑾说的那么严肃,自己插嘴实在是无理。
玉瑾用眼角瞥见婉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轻声问道:“婉莹是有话想说吧?”
虽然被这么问了婉莹还是看了一眼古婳祎,得到允许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进了浣衣局还能出去?这个诗竹也是一个受罚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被婉莹这么疑问古婳祎才想到自己刚才也想问来着。
“这个,怎么说呢,反正你们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在浣衣局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玉瑾思考了一下,眼角警惕的看了一眼窗外,见没什么异常,便压低声音跟他们解释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每年浣衣局都会被派来很多受罚的女子,一旦进了这里便再也没有出去的道理,除非一条,那就是死。”
古婳祎瞳孔一震,但隔了几秒后也反应过来了,虽然活着的人出不去,但是尸体是可以的。
“但是,这些要怎么瞒过上边人的眼睛?”古婳祎越来越感到其中的恐怖。
玉瑾苦笑,“其实有何难?”
玉瑾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浣衣局里的人不在世之前那个身份高贵的小姐,进了这里身份就变得低贱,自然也是没人会在意的。
浣衣局谁来了,谁有离去了,谁会关心呢?”
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每当浣衣局的女人病逝后,都是由太监负责抬到西山的荒郊野外,若是有家里的人来收尸还好,若是没有,就只能等荒山里的野兽将她的尸骨啃食殆尽。”
古婳祎不敢相信,这里当真是人间地狱了。
浣衣局也在宫中,但是跟那些娘娘妃子们的地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