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嫣然现在已经彻底看明白了,这任季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状的。
既然如此,就让自己来敲打他一番,提醒提醒他,省得他忘记了自己所做出的那些恶事。
“你跟赵天虎,那可是多年的朋友,所以在你来到沧州任上后,对于这里的私盐生意,也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摇钱树,凭借自己的权力,以权谋私,在这里大批量的倒卖私盐。”
“赵天虎以威虎庄为据点,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仓库,这个仓库被你们称之为二号仓库,没错吧,赵庄主。”
赵天虎嘟囔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他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被算计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对于寒嫣然这些人的身份,就要调查得清楚一些,再跟他们做生意了。
没想到前不久,还在跟自己谈天阔地的所谓江南客商,现在竟然一眨眼,变成了从朝中来的钦差大人,真的是出乎意料。
偏偏这位钦差大人,还是真正的掌握权力的。
寒嫣然看了看,继续说下去,“所以你们现在,因为私盐生意这门路途,也是拿到了诸多钱财,可是你们又遇到了瓶颈,那就是朝廷帝都那边,对于私盐查的是越来越紧。”
“主要就是沧州府内新换的一批官员,也是把你们之前官官相护的情况,直接打压了许多。”
“所以你们感觉到不妙,对于自己等人的情况有着深刻的认知,因此你们就想要在那些官员不注意的时候,开始谋求财路。”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你们既无法买通那批新官员,而且与你们临近的几个州府县衙的存在,他们对于你们的生意的事情,是有所认知,但也是没有太多证据的。”
“所以他们对于你们,都是嗤之以鼻,不想掺合过多,你们现在没有太多的办法,而民间的制盐人越来越少,大多都被官府应招,你们得不到大量的盐,可是私盐的需求越来越大。”
“所以你们就铤而走险,人为的制造了海上的灾难,我说的对不对?”
听着这里,任季安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但,“此话真的是折杀我也,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确实有所参与私盐生意。”
“但我参与的并不多,只要想要谋取一些钱财而已,这我也承认,到时你可以写成奏章,上报朝廷,诸位大人明查以后,再给我定一个罪,我也认了。”
“可是你说那前不久,才发生的海盐沉船案,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者说了,之前帝都中来的几位大人都已经先行勘探过,那就是因为天灾而产生的。”
“如果真要算人祸的话,也是那几个制船的木匠,他们自己偷工减料后造成的影响,要治罪也是治他们的罪,与我何关。”
“此话说的在理,你确实是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了,可是你忽略了一个人。”
寒嫣然拍了拍手,常怀仁从后面走了出来,随他一同走出来的,还有山阳县令何松。
两人看到任季安后,也是吓了一跳,现在的任季安,在火光的映照下,甚至显得狰狞可怖,主要就是他脸上的表情,有无奈,有懊悔,有尴尬,还有难以相信。
他知道常家对于自己的事情,可能有一些了解,但他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从帝都来的这位钦差大人,竟然已经跟常怀仁联系在一起了。
常怀仁直接拿出了一摞信件,放在了地上,“你都看看吧,这些都是我兄长死前所写的,也是他留下来的证据。”
“上面桩桩件件,全都是对于你的指控,何年何月何日,你从何处进了一批私盐,还有你之前所做的那些生意,所赚的钱财,是如何进行分赃的,他都调查得十分清楚。”
“这一次我哥哥被你害死,也是你的预谋,我现在就是要替我哥哥报仇,把你这个该死的贪官污吏解决掉,正好有钦差大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