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昱琛本是话少的人，他不说话，没人觉得不正常，但如果是生气不说话，凌馨就有些慌，回到家，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见他进书房，问，“蒋先生，你有工作要做啊？”
“嗯。”
“我能进来吗？”
“可以。”
还好，没有把她拒之门外。
凌馨跟进去，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趴在窗边的沙发上，撑着下巴看外头漆黑的夜色，后院里有灯，照着青黄不接的菜地，显得有些萧索。
她扭过头，蒋昱琛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蒋先生。”
“嗯。”
“你不高兴哇？”
“没有。”
她进来这么久，他一眼都没有看过她，高兴才怪。
“蒋先生，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换个称呼？老叫蒋先生好像不是很亲近耶。”
“……”
“叫什么呢？”男人不答，她便自言自语，“昱琛，琛哥，小琛哥，昱琛哥哥……”她一边说，一边瞟着蒋昱琛，无奈男人跟没听见似的，还是不看她。
凌馨想了想，说，“要不叫老蒋吧，教练叫王董也叫老王呢。”
男人终于抬眼望过来，目光凉凉，只一瞬又收回去。
凌馨在心里叹气，好不容易让他有了反应，可惜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书柜边，装作找书看，手指划来划去，不小心掉下来一本，不小心又掉下来一本……
安静的书房里不时传来“啪，啪……”的声响。
蒋昱琛冷眼旁观，倒看她要怎么样？
娇小的身影从书柜边一点一点挪到他附近，开始玩桌上笔筒里的笔。
“这支笔我也有。”
“这支笔跟你去年送我的那支好像，是同一款吗？”
“这上头好像刻了字，太小了，看不清楚，是什么？”
“这支笔挺好看的，哪买的啊？”
“这不是笔，干嘛也插在笔筒里？”
“……”
她说什么，蒋昱琛都不理，专注的盯着电脑看，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有事要做，只是随便调了份资料装装样子。
凌馨趴在桌子上，从正前方，慢慢挪到侧面，玩了一会儿桌上的摆设，再挪到桌子一角，已经离他很近了，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往地上跌去，蒋昱琛下意识的拉住她往回捞，凌馨顺势往他怀里一跌，坐在他腿上。
蒋昱琛的手扣在她腰上，垂眸看她，“怎么了？”
“不小心滑了一下。”
蒋昱琛戳穿她，“招都使完了，最后自己上场了？”
凌馨嘻嘻笑，“谁让你生气嘛。”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凌馨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便问，“你为什么生气？”
蒋昱琛差点给她气死，抓着她的手打了一下，“你的承诺呢，不是写了保证书吗？任何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有事我会解决，还轮不到你出面，你以为把别人怼得哑口无言就是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