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花柳巷的大户们欢呼雀跃,那些老人撤离了,他们又可以去堵阮集的大门了。
大户门站在街口,纷纷说道:
“哈哈哈,还是县太爷有办法”
“要说对付老百姓,还是当官的有一手啊”
“可不是,衙役往他们家里一坐,谁不胆寒呢”
“这些升斗小民,就是吃硬不吃软”
“以前还把我们高高供着,如今翻脸不认人”
“以后好好整一整他们”
......
庄园内。
阮集和周洪文等人聚在九楼,从这里可以看到街上的老人们正纷纷回家。
周洪文说道:
“东家,那些衙役太不像话了,他们到大爷们家里,连骗带威胁,大爷们实在顶不住啊”
李东旭气愤说道:
“那些衙役本来就没几个好的,咱们城里的老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就算多算点工钱也不敢干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痛斥衙役的不是。
鱼叔在一旁抽着烟,神情无奈,即便是他现在看见了衙役照样紧张,何况是那些老实巴交的普通老人。
阮集朝城中望了望,不远处就是衙门,里面人来人往,似乎也在为劝退了老人奔走相告。
阮集收回目光,说道:
“县太爷不是父母官嘛,怎么会养那么多坏衙役”
李东旭嗤笑道:
“他算什么父母官,他顶多算一个沽名钓誉的庸官,来我们桐崖几年,我们老百姓不照样被那些大户压迫”
众人看了看李东旭,都不敢说话。
李东旭继续说道:
“那张耀承自认为是国子监学子,因此十分重视名声,但凡有污他名声的,都没有好果子吃,实在是小人一个”
众人低着头,更是不敢说话。
阮集目光一扫,说道:
“好了,大家先回去,这几天他们应该不会闹,以后会怎么样,再说吧”
......
清河上,一艘十数米大船在水面漂流,船上有诸多劲装汉子,目光清冷的看着河岸。
船舱中,一名威严锦袍老者站在窗前,看着码头高高的吊塔赞叹不已。
此人便是长峰郡郡守孟子游,长得道貌岸然,常年为官自带一股威严。
孟子游说道:
“看这吊塔,就可见那小东家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我们在这桐崖败得不冤”
长峰郡税曹马如山苦笑道:
“郡守慧眼如炬,那小子确实有一手”
孟子游笑了笑说道:
“你儿马粟被张耀承赶出桐崖,这可和那小东家没有关系,你就不要记仇于他了”
马如山连忙躬身说道:
“如山不敢”
孟子游想了想,问道:
“那小东家叫什么来着”
马如山立刻回道:
“回大人,他叫阮集”
孟子游点了点头,说道:
“他救了公主,也算替我们消了一灾,我们还是要感激他的”
“是”
马如山低眉顺目道。
孟子游说道:
“我们先观察几天,看看此子为人如何,再做打算”
“好”
马如山又应道。
......
官道上。
土灶和媳妇翠花出现在平原入口,土灶背着大包小包,翠花抱着一个婴孩。
两人连走数日,带的干粮吃完了,已经十分虚弱。
那婴孩虽说刚出生,却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在布兜里瞌睡。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土灶兴奋的说道。
翠花眼睛瞪得滚圆,看着远处热闹的古城,河面上的船舶,还有那一大片工坊,像是发现了新世纪。
怀里的婴孩被惊醒,歪着头看了看,也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两人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码头,混在一大群人里,坐着摆渡去了对岸。
......
庄园外。
周洪文十几人走在一起,这些人俨然已经形成一个小团队。
他们已经是桐崖县的名人,走在街上,有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充满了恭敬之意。
张继然紧紧跟着周洪文,看了看左右,脸上一阵享受,说道:
“周哥,李东旭那小子拼命表现,周哥要小心啊”
周洪文目光一闪,说道:
“让他跳吧,咱们还是低调些,省得惹麻烦上身”
张继然咬了咬嘴唇,说道:
“周哥,你说东家能在桐崖站稳脚跟么”
十几人纷纷看向周洪文,在他们眼里,仿佛周洪文才是他们的东家。
周洪文笑了笑,不以为意说道: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要记住,做做样子算了,不要太出头”
众人似乎有所明悟。
......
李东旭和另外三人已经走到集市,他们步伐轻快似乎急于赶回工坊。
赵誓延也是第一批被阮集招入的读书人之一,此人同样性情颇为豪爽,因此便和李东旭走得近一些。
赵誓延面色忧虑,说道:
“东旭兄当小心呐”
李东旭一皱眉,侧头问道:
“誓延兄何出此言”
赵誓延说道:
“东旭兄快人快语,已经有不少把柄落于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