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难受,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曾信朗反反复复都在呢喃这么一句话,让曾文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家少爷到底是不是清醒的状态。
“都说我生长在富豪之家,从小就挥金如土,出去买东西也不计较银钱,可有又谁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而我这些年努力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曾老爷。
曾老爷因为曾夫人的原因从小到底对待曾信朗的态度都是淡淡的,不是在教育他如何做一个嫡长子该做的事情,就是批评他哪里做的不好。
他现在已经过了当初那个有一点点成绩就找他父亲评价的年纪了,因为不论他是好是坏,父亲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那就是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我已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不去攀比,不去计较,只希望自己能够担当的起将来曾家的重任,可是父亲根本就没有把我和表妹的合作看在眼里,即便里面的利润如此巨大,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小儿的戏言,居然还想着要改变合约!”曾信朗酒后吐真言,将心里话一点一点的说出来。
这件事他没有和唐楚提起过,因为这种事不管是谁听了都会生气。都会愤怒。
整个合作的过程中,核心的技术是唐家提供,而曾家不过是提供一部分银钱以及商路。
可父亲就要狮子大开口,要占据更多的分成,这在曾信朗看来不过是天方夜谭,不早说表妹了,就连他都不会答应。
他父亲原本是打算在今天的晚宴上提起这件事,然后对表妹施压的,可是现在表妹却走了,这么一想,曾信朗倒是有些释然了。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曾信朗知道表妹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他父亲真的不念及亲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还不如就让表妹离开。
“少爷,您不要再喝了。这样表小姐知道了也会伤心的!”曾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曾信朗了,只能搬出来唐楚。
“论起伤心,今日我们家才是真正的伤了表妹的心吧!”曾信朗眼里满是讽刺的笑意。
“表妹今天也是兴高采烈的来做客,可是谁能想到,这偌大的曾府里面都是牛鬼蛇神,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着,曾信朗愤怒的把酒杯砸到了地上,水花四溅,吓得曾文连忙退后一步。
这时,门被突然推开,进来几个丫鬟婆子,随后曾夫人走了进来,气急败坏的看着这样的曾信朗说道,“你这是什么样子,若是被人看见了还得了,哪里有一点身为曾家嫡长子的气度!”
今日没有让唐楚被羞辱,已经让曾夫人极为恼火了,如今看到曾信朗一点斗志都没有的瘫倒在地上,她更是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泄的地方。
“那个贱人真的是害人不浅,让我儿这样颓废,看我怎么对付她!”曾夫人说着恶毒的话语。
原本还醉醺醺的曾信朗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开人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起身行礼,而是依旧懒洋洋的瘫倒在地上,又重新倒了一杯酒说道,“母亲这是何必,是我自己心里想不开,与表妹有什么关系,就好比父亲与你这些年表面上相敬如宾一样,真正的罪魁祸首你总是抓不到重点。”
这样的话从曾信朗的嘴里说出来真的是让曾夫人感到震惊。
而曾信朗今日也实在是被伤的狠了,他的父亲一心想要将错就错,谋得更多的利益,他的母亲则是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为难唐楚,这样的家庭,让他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也是在曾夫人听来大逆不道的话。
“哼!我看你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人,给少爷泼一盆凉水,让他精神精神!”
仆妇没有一个敢动的,他们知道,曾夫人此时说的也只是气话而已,若真的把冷水泼在曾信朗的身上,少爷生了病,夫人又怎么不会秋后算账,拿他们这些仆人们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