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琳琳狐疑地盯着廖茵茵,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是在骗她呢,还是当真对杨炎无意。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会怎么对付你,想必你也明白。”
“是,我很明白。”廖茵茵闭上眼假寐,心头充满了对这人的鄙视。
堂堂国公府的二小姐,一天到晚只知道想嫁人的事,没点儿志气,俗的很。
抵达圆音寺之时,果然已经是傍晚,寺里的僧人安排好禅院给顾知夏等一行人住下,又送来了斋饭等,照顾十分周到。
经过一天的奔波,众人都已十分疲惫,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杨炎躺在床上,脑海中莫名其妙地竟然浮现出廖茵茵那张笑得狡黠的脸,且挥之不去,然后便开始失眠。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想着那个狠心的丫头?
辗转反侧,近一个时辰也没睡着,杨炎索性穿上外衣,出了禅房,来到院子里透透气。
本来就是寒冷的天,这虞山上比帝都城高,又是在半夜,越发比平常更冷,风更急,饶是穿的厚,还裹了一件狐裘在身上,杨炎还是觉得冷,站在风中直打哆嗦。
算了,还是回去吧,这样站着吃风,不冻死才有鬼。
于是便扭头准备回屋。
不料就在此时,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随风翻过院墙,钻进了耳朵。
“人到了没有?赶紧带来,别耽误事,要是办不妥,二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其中一人说道。
另外一人答:“这是寺庙,本来就不准饮酒,醉鬼难找,不过好在咱们运气好,这寺里有个刚剃度不久,凡根未净的小和尚,在伙房当差,躲在柴房后面喝得酩酊大醉,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正好有用。”
有用?用来做什么?
杨炎不禁纳闷,于是悄悄往院墙靠过去,继续偷听。
“那醉鬼呼呼睡着,一个人抬不动,只能叫两个帮手过去了。”
“那就动作快点,回来后抬到三小姐房里去,小心些,别让人看见了,事成之后,咱们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
三小姐?
杨炎这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就是廖茵茵。
看来是廖琳琳吩咐他们将醉鬼抬到廖茵茵房里去,想坏她的清白。
真乃狠毒又卑鄙!
他从小长在杨家,而杨家人丁不多,关系简单,根本没有这种内宅互斗的事情发生,虽然也听闻过,却不曾亲身经历,是以此刻才会这般吃惊和气愤。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廖茵茵被陷害,得采取行动帮帮她才行。
杨炎大步走出院子,悄然溜进了隔壁禅院,原本打算直接去廖茵茵房里,把这件事告诉她,但想了想,又改了主意。
廖琳琳既然心肠如此狠毒,也该得到报应,长长记性才好,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想出何等毒辣的招数来害人。
不如就来一招以牙还牙,叫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于是乎,他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等着那几个下人返回。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暗夜中果然有脚步声响起,几个人抬着个人走进禅院,极其小心地往禅房门口去。
杨炎突然跳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个人打晕,只留下其中一人,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问:“廖二小姐与廖三小姐的房间分别在哪里?老实说,否则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这人吓得浑身直打颤,哪敢不依?
“左手边第二间是二小姐的,第三间是三小姐的,我都说了,好汉饶命!”
杨炎真不想饶他,但这大老远的,又不能两人扭送官府,只得一掌把人打晕,然后拖着地上的醉鬼,走到第二间禅房门口,推开门,把人扔进去。
之后掩上门,准备再将人抬到榻上去,可这还没动手,颈项就传来一阵冰凉。
“别动,要不然我割了你的喉咙。”
这声音一入耳,杨炎就认了出来。
“三小姐怎么会在此?”
廖茵茵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公子?怎么是你?”
“我之前偷听到几个下人对话,得知他们奉二小姐之命要害你,于是准备帮你教训教训他们,把这醉酒的僧人搬到二小姐房里来,”杨炎答道,随即纳闷,“可是你怎么在这里?这难道不是二小姐的房间吗?”
廖茵茵收了匕首,说:“这确实是我二姐的房间,不过不久前我跟她换了一下。”
“换了?”杨炎再度受到巨大的震惊,“难道你早就他们的阴谋?”
“当然。”廖茵茵笑了笑,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屑,“就这点把戏,还想算计我,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