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行吧。”顾知夏在被子里涌了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漫不经心的回答。
杨志安心里的酸水径直的往外冒,“是不是与我和离了,你便要同他仗剑走天下?”
顾知夏撑了撑眼皮转过了身子,在杨志安的肩膀上拍了拍,“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过走什么天下?乖,睡觉,我是真累了。”
杨志安皱眉,娘在做饭吗?是不是将一罐子的醋都倒进锅里了,怎么空气都好酸。
“娘子,你既然嫁给我了,你就是我一辈子唯一的娘子,我会好好读书让你当上官太太,也会习武练剑,陪你走天下,咱们不和离,好不好?”杨志安抚摸着她的睡颜,小声的嘀咕。
“嗯,不和离,快睡觉。”顾知夏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说完这最后一句便入了沉沉的梦香,自然也不知道杨志安大半夜没睡都在寻思些什么了。
杨志安嘴角轻扬,就当是承诺了。在她熟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顿时心如擂鼓,一边欣喜,一边又鄙视自己的“趁人之危”。
但是媳妇香香的,软软的,心地又那么善良,还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不喜欢?
青山村的村口,通宵火把,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次日早上将那被砸死的牛给清理了出来。
牛的脑袋已经被砸碎了,一只后腿也不知道断在哪个地方了,肚中的肠子也流了出来。可想而知,若是人被这样埋了,挖出来还能有活的吗?
看到这么凄惨的牛,胆小的妇人们都禁不住一个哆嗦,纷纷向杨老头夫妻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还有人关心的询问顾知夏怎么样了,是不是累坏了。
顾知夏因为是女眷,又是新婚的小妇人,总在现场陪着一群糙老爷们也不像话。入乡随俗,她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于是便打算在家做家务,减轻老两口的负担。
“三郎媳妇你在家不,你家的牛已经挖出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升起,顾知夏就被拍门的声音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又给同样被吵醒的杨志安盖好被子。
“我出去看看,你好生躺着别动。”说完后,这才踢踏着鞋子出门。
“嗯,是槐花婶子啊,公公婆婆说这牛怎么安置啊?”顾知夏看到后面板车上没有脑袋四肢不健全还黄泥满身的牛尸体,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又搓了搓迷迷糊糊的眼睛。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都被砸成这样了自然是不能要了。但这里不同,一来是大家比较穷,很少能吃到肉,加上这牛也只被掩埋了不到一天,还是能吃的。
“你爹娘说了,先放在院子里,一会儿等村长开了证明,再次隔壁村请杀猪匠过来,将牛打整干净。你娘说,要请大家伙儿吃饭勒。”槐花婶子满脸笑意的说着。
“哎哟,瞧我,三郎媳妇你可别误会啊,我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槐花婶子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人家的牛死了,她为了能吃肉竟然这么开心,真是不应该。
“没事没事,反正县令大人都答应奖励咱家一头牛了,既然爹娘都说了,那就这么办吧。”顾知夏向外走了两步,对拉着板车的几个叔伯招呼道:“麻烦大家了,请进来。”
然后又在院子里找了个空旷干净的地方,让大家将牛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