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三房有隔阂,但是对于伤害自家小叔子的人,杨二郎媳妇也是真的恨。
毕竟那会儿还没分家呢,小叔子治病的钱也有他们一份儿呢。
然而,就是杨二郎媳妇再抱怨,还是跟着顾知夏把人送到官府去了。
毕竟她也怕这人真死在这儿,惹来麻烦。
妯娌两个把人送到官府,这镇上的官府其实就是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平常也没人来报案。
这衙门里的官员都要显得发霉了,这会儿听见有人击鼓,镇官赶紧换好衣服前去正堂。
听顾知夏说了前因后果,正好那姓裴的学子已经醒过来来了。
镇官便问:“杨夏氏状告你故意伤害其相公,导致他重伤,你可认罪。”
那姓裴的学子才醒过来,正要感谢救命恩人呢,就听见镇官这话。
才知道原来救他的人就是那被他害成重伤差点死了的杨三郎的妻子,再想到自己差点死在那背后之人的狠厉手段之下,顿时悔恨交加。
正要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来说,要状告杨家三郎杨志安偷了他们的东西,还意图轻薄郡君,简直就是采花大盗。
镇官闻言大惊,这偷盗东西倒是小事,可是意图轻薄郡君,那事情可就大了。
镇官忙传唤杨志安前来。
杨志安见自家媳妇赶个集,这么久还没回来,本来是想要去找人的,可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见了。
而且,那裴学子居然也在这儿,杨志安还惊讶了一下,“娘子,你怎么在这儿?”
然而,顾知夏这会儿却不止是惊讶了,而是满心的担忧。
原本见那裴学子就要说出杨志安受伤的真相了,可谁能想到半路会有人来状告杨志安偷东西。
还轻薄郡君,甚至连采花大盗都出来了。
“我在路上碰见这人受了伤,就顺手救了他一把,又想起你说害你受伤的应该便是这姓裴的学子,便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倒是你,那人怎么说你偷了他们的东西,还说你轻薄郡君,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知夏跟杨志安解释了一下,又问他的情况,眉宇间的担心掩饰不住。
杨志安看得十分熨帖,自家小媳妇果然很关心自己。
“我……”
杨志安正准备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偷东西,更没有轻薄郡君,免得小媳妇误会。
堂上镇官就惊堂木一拍,“肃静!”
在她看来,这对小夫妻是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秀恩爱啊。
镇官发话,饶是杨志安再急于解释也止住了话头。
镇官满意了,他轻咳一声,“杨志安被告偷盗,轻薄女子,由于事关郡君,本官也做不了主,你们且去县衙找县令申冤做主吧。”
镇官将案情呈报县衙,顾知夏等人只好转头去了县衙。
王县令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接到案子就立即开堂了。
看过镇官递上来的案件总结,王县令对于这场似乎很普通的纠纷已经有所了解。
只是他没想到,会再见到那个小姑娘,想到她当日临危不惧的表现,王县令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但在堂下人看来,王县令一身官袍,依旧不怒自威。
“堂下之人所谓何事?”
王县令虽然已经知晓其中缘由,但是还是按照正常流程问了一句。
那裴姓学子已经知晓自己其实是被人利用,再加上顾知夏才救了自己,因此也不着急说自己与杨志安的事。
倒是那先前告杨志安偷盗的人迫不及待地道:“禀大人,这杨志安不止偷盗草民的东西,还当街调戏郡君,请大人明察秋毫,为小民做主,也还郡君一个公道。”
待那人说完,王县令也不作决断,转而问杨志安,“他所说,是否属实。”
杨志安是秀才,见了县官也不需要下跪,这会儿只微微行了一礼就道:“回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今日见娘子赶集久未归家,放心不下才出来寻找,可谁知道遇到了郡君,因为之前有过几面之缘,这才说了几句话。
可谁知道后来这人便跳了出来,说小民偷了他的东西,还轻薄郡君,还请县令为小民做主啊!”
“你这品德败坏的无良书生,本就是你偷了我的东西,轻薄郡君也是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抵赖!”
“我……”
“他偷了你什么东西,在哪偷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他有没有轻薄郡君,你怎么知道,你能请郡君为你作证吗?”
杨志安正想为自己辩解,不料顾知夏却比他更快,一连串的反问砸得那人晕头转向。
“我……”那人支支吾吾,“就在街上,他偷了我的钱袋子,被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