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二话不说便是跪了下去,大厅里正在谈笑的四人均是愣了愣,还没等到杨志安出声询问三人的来意,
那最先跪下的男人便又呼喊了起来:“县令大人!那不孝子成日里便时常惹是生非,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次吧!”
听闻男人这一席话,杨志安扭头看了一眼顾知夏,只见妻子脸上也是布满诧异,今日同爹娘一道出去,没想到白日里事关那小玉梳子一事竟是让这几人害怕成此种程度。
杨志安放下手中还有剩余的茶水杯,起身扶了那小老儿一把。
“你可是今日里那李家公子的父亲?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您先起来说话!”
那李家老爷见这新上任的县令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心下虽有诧异,却也不曾顺着杨志安的力道站起身来。
二人正拉扯间,前厅又冲进来了一男子,瞧着正是白日里同几人争抢玉梳子的李公子。
见他脚步不停,急忙走到了自家父亲身边,“爹!你这是做什么!不就一把梳子吗?也用得着来登门谢罪?”
听见自家儿子这番狂妄之言,李老爷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凶狠的语气里更是多了份惊慌:
“你这孽子!你冲撞了县令和县令夫人还不认错?快给我跪下向大人磕头道歉!”
见此情形,顾知夏只觉得有些无奈,本就是瞧见那玉梳子好看想买来把玩,怎得还摊上这样一档子事儿。
“李老爷,您先起来说话,那玉梳子也不是什么不可缺的玩意儿,令公子也是先前就预定了的,本就是他的东西,自是应该给他,又何必这样来这府衙一遭呢?“
听顾知夏这样说,李老爷明白这夫妻二人确实是不曾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连忙应是。
急忙从地上站起来,瞪着自家儿子让他给杨志安赔礼道歉,李公子知道倘若今日自己不道这个谦老爹肯定是不会罢休,值得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
“县令大人,夫人,今日一事是草民做的不对,还请您二位莫要放在心上。”
见杨志安和顾知夏并未多说什么,李老爷将儿子拉到身后,“草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混小子!
叨扰您府上多时,草民这就告辞回去了!”便扯着那李公子的袖子退了出去。
见此,原先就是来帮着李老爷求情的钱家父子也站起身来行礼告辞,幸得这县令夫妻二人好说话,不然他们家这小店八成也是开不下去了!
待几人离开,时辰已然不早了,上了年纪的杨老头和杨张氏遭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自是有些乏了。
“三郎,知夏身子重,逛了一天怕也是累了,我与你爹上了岁数,现在也是乏困的紧,你们俩早些歇息,我与你爹先回房了。”
杨志安刚想让二老回去休息,便听的母亲这般说,便嘱咐二人夜里关好门窗莫要受了凉,便扶着顾知夏回了卧房。
待回到房中,逛了一天的顾知夏着实有些脚酸,便唤来夏莲为她打了盆洗脚水。
杨志安一进屋,便见夏莲正欲给顾知夏洗脚,边打发了她去,自己帮着妻子脱了鞋袜,试了试水温才服侍着她泡了泡脚。
顾知夏见杨志安亲力亲为的帮衬着她自己洗脚,倒也没有出声阻止,自家相公越来越疼惜自己,本就这是每个妻子都最盼望的事。
“你今日走了一天怕也是乏的紧,我给你捏捏脚如何?”
“成啊,那就有劳相公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白日里的事,只觉那百姓都怕他这县令得很,想必是上一任县令确实是个欺压百姓的贪官!
杨志安越想越上火,心下暗暗决定一定要让这安县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见顾知夏哈欠连连,便替她垫好软枕,去熄了灯,二人相拥着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杨志安便醒了,见怀里的小妻子睡得香甜,轻吻了她额角一下,便蹑手蹑脚起身。
穿戴整齐的杨志安刚出房门,就瞧见夏莲引着县丞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赶来。
县丞远远看见杨志安出了房门,也顾不得还走在前方的夏莲,赶忙迈着步子奔向杨志安,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杨志安想着这大清早县丞便来找他定是有什么要事,可猛地听见这么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眉心跳了跳。
“出了什么事?你莫要着急,同我说个清楚。”
县丞也顾不得擦拭因为一路奔过来脸颊上淌着的汗水,“那李家公子死了!”
屋内的顾知夏刚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便听得县丞一句话,心头骇然。
也顾不得还未曾梳洗,拢了拢将将套上的外衣便开了房门:“怎么回事?”
杨志安听闻背后妻子的声音,回头见她只穿着外衣,“你怎么披着外衣便出来了。要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