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夏不禁哑然失笑,等到了府中的一个厢房,还未进去,里面搓麻将的声音传了出来,顾知夏只透过门缝一看,里面还真是凑了一桌。
这直接可以出道了,婆婆团们麻将馆,顾知夏越想,心中越发觉得有趣。
既然婆婆迷上了这个东西,看来,府中的一些事项只能是由顾知夏来做了。
当顾知夏去厨房里准备着晚膳,团子迈着短腿走了进来,抬起一双大大的眼眸,好奇的看向顾知夏,“娘亲,你能给我买糖葫芦吗?”
顾知夏正忙着做皮蛋瘦肉粥,刚拿出在冰水里保持新鲜的瘦肉切着,随意回着团子,“你去找你爹,让他给你买。”
团子有些小小的失望,低下头,糯糯道,“哦。”
她转身真去找了杨志安,见她用力的扶着门框过门槛的模样,让顾知夏心生趣意。
她并不知晓的是,团子已经问过了刚到后院洗团子衣服的杨志安,他也是这般回答让她来找顾知夏的。
见无人给自己拿钱买糖葫芦,团子回到了房间,想拿到自己的储钱罐,里面满满的是她存的一文一文的铜钱,每次娘亲给她拿零用,她便省了下来,然后塞进了这个存钱罐。
可桌柜太高,团子根本触碰不到,她便费力的端来一个椅子,刚是踩上去,谁知脚底下一滑,她重重摔了下去,并晃动了陶瓷环做的存钱罐,一并掉下来,差点砸到团子!
陶瓷重重摔开而来,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正在厨房的顾知夏仿佛听闻到了有东西摔碎了,放下了手中东西回房间一看,团子摔在地上,身旁是一堆陶瓷碎片。
顾知夏心中大惊,忙是上前抱起了团子,团子倒也没被吓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闪着光。
“娘,我没事。”团子反倒是被哭的不成样子的顾知夏给吓到了。
顾知夏抹了一把眼泪,“团子,你没事吧?”
团子反过来抹了一把顾知夏的眼泪,而道,“我没事。”
当杨志安闻声进来后,见此情景,他大步上前来检查团子有无事情,确定团子无事后,他这才是放心了。
顾知夏给了杨志安一个眼神,杨志安当即认错,“娘子,此事是为夫不对,为夫不该没有看住团子。”
见娘亲和爹要吵架一般模样,团子忙为杨志安解围,“娘,是我的错,我不该自己想站那么高。”
这时,顾知夏见团子的右手食指流血了,被划开了一个略微有些深的口子,顾知夏一个眼神对视杨志安,杨志安便可知晓用意,他找到了医药箱后拿到了纱布,为团子给系上。
正巧明日周末,不用上学,不然,怕笔都拿不稳。
杨张氏听闻了消息忙是赶来,见此情景,她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打麻将忘了时辰,才让你们做饭没有时间照顾团子!这要团子有个什么万一,拿我一百条命都补不上!”
顾知夏将团子抱给了杨志安,上前安慰着杨张氏,“婆婆,此事的确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将这些不可控因素往你身上揽。”
杨张氏还是叹了口气,吃了晚膳过后,她准备第二日带着一家人去城外寺庙求佛。
而团子受伤的事情也传了出去,第二日,汝阳王世子容湛听闻了,当即便迈着小小的步伐跑到了杨府门口,他小小的脑袋上头发用锦布条竖着,一张小脸精致柔美,锦服更衬得他气质不凡。
他想进杨府,但杨府的门卫只回着杨府一家人都去了寺庙求佛。
容湛便一直是在外等候,等到天晴又下雨,下人为他撑着伞,但豆大的雨滴在水地上溅起的水花还是迷了他的眼。
待杨府一家人回来了过后,容湛忙是上前,想跳着看马车里面的团子,“团子妹妹,你无事吧。”
雨声太大,团子未是听见,但就在此时,宸王世子好大一番行头到了他面前,光是高壮的下人,便将容湛和他贴身侍卫给遮住了,他透过人缝,只见团子被顾知夏抱下了马车后-进了府,还来不及再叫上一声,便被甩在了人群后面。
当杨志安上了阶梯后往后一看,这才注意到了在众人后的容湛与他侍卫,忙让人请了进来。
于是接下来便有了这一幕,顾知夏与杨志安坐于主位,团子被顾知夏抱在怀中,两位世子面对面而坐,眼里的倔强仿佛是谁也不想服输一般。
顾知夏看着这两位小公子,好奇出声道,“你们有何事?”
容湛虽身上已湿了一些,鬓发也湿成了几撮,但贵气仍旧不减, 他跳下了椅子,端正而道,“我是前来探视团子妹妹的伤势,如今得见无恙,心中这才安心了。”
顾知夏看向杨志安,示意他这如何做?杨志安勾起慈父一般的笑容,将容湛亲自扶起来,“已然无碍了,劳烦世子担忧了。”
宸王世子萧洋自也不甘屈居下风,他同样跳下了椅子,却没曾想,竟是当场一个脚崴摔了下去,谁叫这椅子太高,两人又都还是小孩呢。
团子在顾知夏怀中憋不住了,当场指着萧洋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