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直接把真相全部告诉她呢?还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引导她记起来?又或者再忍一忍,等到条件完全成熟时再唤醒她不迟?”因为有很多个选项摆在顾景程面前,他一时不知道哪个才是最优的选择。所以即便他头脑聪颖无比,在这一瞬间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顾景程迟迟不说话,已经把好奇度提到最高的乔希晴,忍不住皱着眉头催促道:“您快回答我啊?难道这个问题对您来说,就如此地难以开口吗?”
顾景程强迫自己暂时结束沉思,他决定用摸索的态势走一步看一歩。争取让乔希晴用最平滑的方式回复记忆。
只听他首先非常平静地反问道:“乔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咱俩见过?”
乔希晴秀眉微皱着摇摇头:“我说不清楚……自从那天在迈克先生的晚宴上遇见您之后,我就总感觉在哪里撞见过您的面孔。后来渐渐的,一些极为碎小的记忆片段,不断从我内心的深海里涌现出来。直到那天在公园里,您给我买了那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怎么了?我记得你当时说,最喜欢吃的就是草莓味吧?”顾景程试探着问道。
乔希晴骤然瞪大眼睛颔首道:“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您怎么会知道我爱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呢?”
被对方这一问,顾景程勉力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
“想过,可巧合二字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脑海里找到关于这事似曾相识的记忆。也就是说,在从前的某个地方,你曾经给我买过同样口味的冰淇淋……”
顾景程内心一凛,脑海中回放出了当时在北美生活的画面。那时候每次和禾苗去公园,她总是期盼着自己能够给她买草莓冰淇淋。每次当这个愿望实在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浮现出单纯而可爱的笑容,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在暗自感叹了一番之后,顾景程幽幽追问道:“你还能记起什么来?”
乔希晴双头抱头,语气低沉地回复道:
“还有……就是寻寻。当我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心头猛然为之一振。我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羁绊。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尽管我想不起来以前发生过什么了,可是我知道,这孩子我从前肯定见过!”
“是啊,你们是亲母子,能没见过面吗?”顾景程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叹息,同时也在盘算下一步如何向乔希晴解释清楚真相。
恰好就在这时,从雅间外传来几声怒吼和警告:“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许动!”
听到这声大喊,乔希晴瞬间变得非常紧张。一旁的顾景程立刻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女人的手,轻声对她说道:“不要慌,先听听是什么情况!”
面对如此紧急的时刻,顾景程还能保持这样从容不迫的状态,这让乔希晴深感震撼。特别是当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的一瞬间,一股安全感立刻在她的全身上下蔓延开来。原本慌张的内心世界瞬间重新变得安宁很多。
两个人屏气凝神,开始全力倾听外面的声音。
“哎哟!两位爷!小店已经开业很长时间了,并没有招惹各位啊?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气势汹汹地到访啊?要不然我请两位爷搓一顿,算是小店孝敬你们的如何?”这番劝解的话语来自酒馆老板,他本身也是老江湖,面对突来的变故很明白怎么应对比较稳妥。
只听闯进来的歹徒回复道:“老板,你不用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店麻烦的。”
“那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