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凉宫弘树不知道野人的下落,山田惠子把脸沉了下来,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野人不是跟你一起下了船么?“
凤凰回答:“下船之后,我就跟他一起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沙纪佳奈在凤凰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过丈夫说过什么野人,回家的第一天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可能,他不是要去松岛那里去看病吗?”山田惠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凤凰,“你答应他带去的,你怎么会这么说?”
凉宫弘树说道:“他有独立的人格,他的行动权在他自己手里,他性格独特,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山田惠子不说话,彻底沉下一张脸,用勺子使劲搅了搅咖啡,才说道:“他在青庭高中教书,我可以去找他,他曾给我写过信。”
“在青庭高中教书?“沙纪佳奈扭头看向凤凰,“这么近的距离,我怎么没有听过弘树提过这个人?”
这该让凤凰怎么回答,他甚至有点不敢看沙纪佳奈的眼神。
“我跟他一点也不熟……惠子小姐,我马上就要上班了,要不要我们边走边谈吧,”凤凰抬头看向时钟,“你看,马上就要到八点了。”
“野人给我寄了很多封信,有一封是从学校收发室寄来的,”山田惠子低头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没有接凤凰的话,而是用一种凤凰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野人在学校担任什么职务,是文科还是理科?“
一下子,凤凰的额头快沁出冷汗。旁边坐着两位女人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他咽了一口口水,尽量保持神色正常,说道:“我不知道他给你寄了信,但我可以陪你去调查这件事,正好,我现在要去学校,要不,你现在陪我一起去?”
虽然凤凰尽量保持神色正常,但他微缩的瞳孔出卖了他的紧张,山田惠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为什么不现在说清楚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野人去哪里了?”
“野人,到底是谁?她跟我丈夫到底是什么关系?”沙纪佳奈终于查觉到了不对劲,认真的询问山田惠子,“野人,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看认不认识他。”
“你肯定不认识,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这对于山田惠子才是大事,不是快到八点了吗,你赶快去上班吧。”凤凰放下咖啡,微笑的对沙纪佳奈说。
“野人,他就叫野人,但他的左手带着一只金表,那是一只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不了的手表,表带上印有斯里兰卡仙人掌花的花纹,那是一只独一无二的表。”山田惠子抬起左手点了点自己的手腕,她露出的笑容给沙纪佳奈看,也给凤凰看。
感觉有一块非常重的巨石压在了自己身上,山田惠子的笑容使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就像有一把刀子放在他的脸上要把他的脸皮活活的给刮开。他说,他不认得什么金表。
沙纪佳奈突然起身走进凤凰的卧室,从他的抽屉里拿出那只金表,然后放到了茶桌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紧接着,她问山田惠子:“是这只金表吗?”
山田惠子没有立马回答她,她觉得这个时候观察人的表情,最容易看清人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她仔细凤凰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是的,没错,就是从你丈夫的卧室里拿出的那只金表,你可以问你的丈夫,那是他从别人手里拿的金表,还是原本就是别人送给他的那只金表?”
真有那么一刻,凤凰希望野人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自己就是凉宫弘树,他使劲的搓了搓脸,说道:“怎么说呢,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山田惠子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而沙纪佳奈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这个无趣的问题,这块金表就是野人送给我的。”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咖啡,头也一直低着,手中做着各种动作,无形透露着更加明显的躁郁不安,不知道山田惠子会不会继续说下去,但沙纪佳奈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来揭开这一个被隐藏许久且异常残忍的真相:”但教师是怎么回事?弘树,我虽然信任你,但我不是傻瓜。”
“不,不……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傻瓜。“凤凰连忙抬头辩解,眼睛里充满恐慌感。
“那就告诉我答案,野人在哪里,给她一个说明。”
“我……”
“不用,我昨晚找到了学校那个收发员,他把野人的电话告诉我了,就是给我寄信的那个人,里面写满了他对我的私语,”山田惠子从夹克里拿出一个电话,“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昨夜,山田惠子找到休田,从他的回忆里意料之外的了解到了凉宫弘树的另一面,让她惊讶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直至今天早上,才能这么坦然的面对凉宫弘树,并能从他身上找到野人的迹象。
凤凰情愿一辈子没有见过山田惠子,不然,此时的她,不会把自己逼入如此艰难的困境。
难以承受这种折磨,他突然坚定的说:“我是凉宫弘树!”
下一秒,山田惠子按下电话号码,凤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凤凰觉得一开始就掉进了山田惠子设置的陷阱里,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卖了,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山田惠子盯着凤凰,说道:“那就告诉我们真相,你知道你已经逃不掉,还是要我把松岛的事说出来,你是去找了松岛是吧,询问了关于失忆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