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同府城
位于西城其中一个普通两进院中。
盛浅予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瞬间睁开眼睛。
“廷煊!”
盛浅予起身,视线环绕,廷煊就躺在身边,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孩子抱起来。
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廷煊,确定廷煊并没事,只是睡熟了,盛浅予放下心。
抱着廷煊从这个陌生的床上起来,站到地上,盛浅予眼底神色多出几分凌厉。
她在酒楼休息的时候察觉到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盛浅予想不明白有什么人和她有仇?
她来到这个世界得罪的人,还有本事从容逸手底下悄无声息把她带走的人怎么分心都只有一个——
“盛大夫,我家王爷有请。”
门打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门口。
听到王爷这两个字,盛浅予明白自己猜对了。
但是,这个湛王是不是神经病?
她就是不小心泼了他一身药水,湛王先是在乐化镇堵了她一个月,如今还追了大半个东容国,来了这望同府城?!
盛浅予此时心里是真的慌了,同时也有一点隐隐的疑惑。
那个湛王既然都已经追到这里来了,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但是,跑这么远只为了当初那件小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不管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逃出去才对。
“走快点,王爷就在前面,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你怀里的孩子就别想保住了。”
护卫可能是察觉到盛浅予生出逃走的心思,开口威胁。
盛浅予听的心中一寒,收紧手臂,用廷煊身上的小披风把他裹上。
她暂时是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了,而且她身上除了银针别的什么都没有。
若是带着毒药她还能搏一搏,如今,只能想办法让湛王放弃报复她了。
不过,盛浅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湛王都追到这里来了,真的会轻易放过她吗?
如果她不能自己逃出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容逸了。
希望容逸的人能早点发现她和廷煊不见了,早点找到这里。
“王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一道熟悉的,慵懒的声音传来,盛浅予一个激灵,眼底浮出一些慌乱。
她别的都不担心,主要是还有孩子。
“进去。”
盛浅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催促她的护卫,稳了稳心绪,抬脚进门。
缓缓走到屋子中间位置,盛浅予抬了一下眼帘看向坐在主位的湛王。
“不知湛王殿下将民女掳来是何意思?”
湛王看盛浅予面上还算镇定,就像第一次见面,她泼了他一身药水,还无所畏惧的让他把衣服脱了一样的大胆。
“哼!把这个吃了。”
湛王不理会盛浅予的问话,直接吩咐。
盛浅予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端着托盘站在她右前方位置。
托盘上有一杯水和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着一颗乌黑的药丸。
想来,湛王让她吃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盛浅予只看了一眼,转过头,看向湛王,“王爷,民女还在喂孩子,不能吃这个药丸。”
“呵!”湛王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还是这般的大胆。
“要么吃了药丸,要么本王让人帮你带孩子。”
听到湛王这话,盛浅予心中一抖,抿唇,什么都不说,拿起碟子上的药丸吃下去。
她现在无力保护廷煊,只得按照湛王说的做。
盛浅予拿起药丸,放在鼻端闻了一下,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毒药之类的。
搞不懂湛王是什么意思,手中的药丸也不是毒药,盛浅予直接吃下。
湛王在盛浅予吃下药丸后,原本懒散歪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坐直,眼神紧紧盯着盛浅予。
准确的说是紧紧盯着盛浅予左手的手腕处。
“去看看。”
“是。”
那个拿着托盘过来的女子把托盘放下,又重新走到盛浅予身边,伸手要拉盛浅予的左手。
盛浅予后退一步,眼底暗潮汹涌,“想看什么直接说。”
那女子轻轻一笑,“姑娘把左手手腕露出来即可。”
盛浅予睫毛微颤,她好像知道湛王要看什么了。
之前因着带孩子,她便忽略了那个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胎记。
可,看这个做什么?又能确认什么事情?
湛王为什么将她掳过来只为了看她的手腕?
这其中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湛王是不可能这般大费周章的将她掳来的。
“姑娘......”
女子提醒的声音入耳,盛浅予收敛心神,慢慢抬起左手。
女子对盛浅予点了一下头,抬起一只手缓缓将盛浅予的袖子往上提了提。
“怎么会?!”盛浅予惊讶喃喃。
站在身前的女子也同时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让湛王看清楚盛浅予手腕上那个滚圆的胎记。
湛王眸色幽幽,站起身,走近盛浅予,“你就是那个女人。”
盛浅予手微微抖了一下,缓缓放下手腕,抱住廷煊,面上一片镇静,“民女听不懂王爷什么意思。”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乱想,努力压住心里一堆的疑惑,保持着淡然。
可是,心里莫名的惶惶然让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湛王玩味的勾起嘴角,转身重新坐回主位,视线落在廷煊身上,“你不想知道你孩子的爹是谁吗?”
“什么?!”盛浅予闻言瞳孔一缩,猛的抬头直视湛王,“王爷知道?”
“恩,以前不确定。如今,确定了。”
湛王看盛浅予这反应,很是满意,看来,这个小大夫和容逸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他本来准备回北湛。可在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的让他遇到了缘笙谷的古若。
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下人又打探到容逸曾经找过一个手腕上有圆形胎记的女子。
在两人一起中毒之后,容逸在边境找这么一个女子,其中原因,不难想。
于是,他便从古若那里买了几颗药丸。
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小大夫。
只是,当初有可能的女子包括那几个死去的女子都已经确认手腕上没有胎记。
如今就只剩下这个小大夫还没确定。
当然,这个小大夫也有可能不是。
他也想过,说不定真正和容逸发生关系的那个女子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悄悄被处理掉了。
不过,还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之所以这般费劲的亲自前来,是因为他一定要确认那个和容逸发生关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盛浅予,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
哼!容逸的出现可是害得他频频败退。若是有机会报复,他自然不遗余力!
于是,他便让人找了盛浅予的家人,从他们口中得知盛浅予手腕上确实有一个圆形胎记。
如此,他心中一个新的计划便形成了。
原本他还担心这一路两人同行,容逸说不定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做了两手计划。若是容逸已经知道,他就只把孩子掳过来。
若是容逸还不知道,他便按照原计划行事。
他这一路只带了几个下人在身边,费心隐藏的跟在他们后面很多日。
之前容逸一直在附近,他没有机会。
今日在酒楼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刚刚在酒楼没看到这个小大夫手腕上的胎记他还有些不确定,便先把人掳过来再说。
原本还担心那个药丸会无效,没想到还真是让这个隐藏的胎记露了出来。
盛浅予此时的心中如惊涛骇浪!她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想问是谁,又想阻止湛王不要说。
廷煊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
那个留下五十两银子离开的男人......
那个害了原身性命的男人......
那个让她穿越异世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