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陡然变的紧张起来,容逸眸色深谙,直视着古若。
古若面容清清淡淡,迎着容逸的视线。
两人眼神交汇处仿佛有火花闪烁。
“容世子难道不知道师妹在京城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容逸闻言,眸色一紧。
古若继续道,“自从师妹到京城,她被迫参加不喜欢的宴会,被迫参与各种不喜欢的阴谋算计。上次那个叫郑颜的算计师妹身边的人,想必师妹心里难受的很。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除了上次,还有廷煊摔马的事。不管是不是针对师妹,廷煊都受到了伤害。”
“之前也因为师妹和廷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缘笙谷的人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
“昨日,表妹被人掳走,主要原因是你容世子。我们不管有多少女子对容世子有意。但是,往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容世子最好不要连累到师妹的安危最好。”
“容世子也最好想清楚了,也许师妹根本不适合生活在朝廷。”
容逸眼神猛的眯起,看向古若的眼神带着隐隐杀意。
他的直觉告诉他,古若这番话并不单纯。
连丁氏那个做舅母的也只是警告了两句,表示为浅予撑腰。
而古若这番话,维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维护,古若为何要这般维护浅予?
古若自然感觉到了容逸的杀意,他淡然的眼神迎着容逸,完全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你喜欢浅予。”
容逸开口,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古若眼神微动,感觉到裘意三人惊讶的视线投过来,没有出声。
容逸看此,缓缓勾了下嘴角,心里暗暗加了些防备。
“容逸,我刚刚跟舅母说好了,她以后不会......哎?师兄你们还在呀,在聊什么?”
盛浅予说着话进门,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容逸上前一步,自然的牵起盛浅予的手,神色柔和,眸色不明,声音轻缓,“没说什么,你古若师兄说他这几日可能会离开京城。”
“啊?师兄要离开吗?”盛浅予看向古若。
古若眼帘微动,脸上笑的淡然,“不一定,很可能不会走。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找解药重要。”
“师兄不用在这守着,容逸也一直派人留意着解药的事情,你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便去忙。”
盛浅予这话说的再正常不过了,古若听完,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缓了缓,“好。不过,应该不会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古若看了一眼容逸。
而容逸牵着盛浅予的手,眼神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女子,那意思,此时站在盛浅予身边的人是他,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盛浅予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看了看容逸,又看了看古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辛苦几位师兄了。”
“不辛苦。”
话说完,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浅予晃晃容逸的手,眼神询问怎么了。
容逸就只是笑的温柔的看着盛浅予,好像没看出盛浅予的疑惑。
盛浅予眉头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看向仇起。
仇起酷酷的转头,看什么看?
盛浅予嘴角抽了抽,看向裘意。
裘意轻咳两声,“师妹,你知道京城哪里有卖好酒的吗?”
盛浅予,“......不知道。”
“哦,那算了。”
看两人都这个表现,盛浅予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
那边左讳不等盛浅予看他,若无其事的打哈欠,伸懒腰,抬脚往外走,“好困啊,师妹,你没事就好,我去补一觉。”
“我也去。”
“那我也去吧。”
裘意和仇起两人跟着出门,只有古若站在原地,头微微低着,视线也是看着地上。
盛浅予眨眨眼,上前......
手被拉住,容逸弯唇,正要开口,门外鞭卓敲了敲门。
“姑娘,弓持刚刚送小公子去学院的路上听说京城几处主街贴了告示,是任小姐向姑娘道歉的告示。说是之前跟姑娘开玩笑,对姑娘用药,把姑娘迷晕了。”
“还说,晚一些时候会带着厚礼来府上向姑娘赔罪。”
“什么?!”盛浅予真的被吓到了!
任欣懿这般做的话,说明她对于嫁给容逸做侧妃这件事是真的很执着。
“姑娘,属下再去打探一下?”鞭卓知道盛浅予是震惊。
这件事也是弓持传信说的,她只是转达。
盛浅予摆手,“快去快去,一定看清楚了。”
“是。”
鞭卓抬脚离开,盛浅予转头看容逸,眉头拧着,“你和那个任小姐到底有什么接触,她爱你爱的连脸面都不要了?”
盛浅予是真的有些吃醋了。
卫映彤不喜欢容逸,这点她知道。
后来想要嫁给容逸不过是为了名声。
郑颜的话,确实喜欢容逸。
而郑颜和张茜关系好,因着张茜的关系能偶尔见到容逸,被容逸吸引了是很正常的。
而任欣懿这个据说从六岁开始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惠州,并且每隔两到三年才回来一次的人,到底是怎么和容逸有交集的?
面对盛浅予的眼神质问,容逸脸上划过心虚和无奈,“大概是我曾经救过他们。”
“他们?”
容逸点头,“四五年前,靠近惠州附近的一处县城外闹匪。我带着人去剿匪的时候,任老夫人带着任家小姐从京城回惠州。”
剩下的不需要多说,盛浅予大概能想到。
这么经典的英雄救美,容逸是那个英雄,任欣懿看上容逸确实很合理。
合理的她想骂人啊!
“你还救过别的小姑娘吗?一次说清楚,免得下次我再遇到莫名其灭的女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估计容世子救过的人太多,已经想不起来了吧?”古若淡淡开口。
容逸眼神一冷,“古神医此话差矣,古神医常年游走江湖,救人无数,相比较而言,逸也就救过这一人。”
盛浅予拧眉,“你们两个吃火药了?”
古若看看盛浅予,眼帘微垂。
容逸眯了下眼睛,同样不再开口。
盛浅予一脸纳闷的在两人身上打量。
感觉很奇怪,盛浅予知道就算问了两人也不会说,便没有开口。
而鞭卓速度很快,拿着一张告示回来了。
盛浅予丢开两人的事情,接过鞭卓拿回来的告示,大概扫过去。
“还真是。”
“姑娘,这个道歉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
鞭卓不知道其中的事情,觉得那个任小姐还挺有诚意。
盛浅予头疼的扶了扶额,“高调个屁!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啊?”
盛浅予拿着告示抬脚出门,也不管大厅里两个男人了。
“鞭卓,你快跟我说说真武会都比什么玩意儿,这次是真的要麻烦了。”
“姑娘,您要参加真武会啊?”
“我不想参加。不过,现在看来,不去也不行了。”
盛浅予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从大厅中出来的古若,心下暗暗松口气,没打起来就好。
不知道两人搞什么鬼,弄得好像有仇似的。
“姑娘,比赛有很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不用说,另外还有香料研制,花木,插花,古董玉器鉴赏,跳舞等等。总之,会的越多越表示有才。”
“这么多!”盛浅予心口一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琴,她只会一首《梁祝》。
棋,前世收养她的爷爷倒是会一些,她跟着学过一些。
但好久都没碰过,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书,写字还可以。但也不到出类拔萃的境地。
画,也就这点她比较有信心。
诗词歌赋的话,可以偷用前世的。
香料这个没问题,她上一世学医,对于花草树木基本上都很了解。
插花的话,到时候好好发挥也未必会落后。
古董玉器的鉴赏,前世做过高管,好歹接触过一丝丝,希望够用。
跳舞,她认输就是。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她还是有些胜算的。
不过,接下来还是要临时抱佛脚才好。
“姑娘真的要去参加啊?”鞭卓惊讶的看着盛浅予,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盛浅予点头,“是啊,必须参加啊,不参加的话,男人都保不住了!”
“啊?”
“哎呀,去跟容逸说一声,让他有空来陪我下棋。”
她必须好好练习一下了。
身边会下棋的人除了张茜就是容逸了,对了,还有乔铭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