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震惊之余,一起转头看着蓝宣。
既然风小辛取得的符文残片是真的,那么蓝宣先前的话,自然就是假的。
与别人打赌输了之后耍赖不认的人倒也有不少,但输了之后反而想以诬蔑的方法反败为胜的,确实不多。
这样的人,确实可以当得起“卑鄙无耻”四字。
诸人目光注视之下,蓝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忍不住叫道:“胡说!他根本不可能进入符阵遗迹,根本不可能!”
风小辛面色一沉:“蓝宣,你说谁胡说?为我证明的可是你们符殿教习,你敢公然指责师长?”
“他就是胡说!”关乎自己的名誉,蓝宣不由激动起来,忘了一切顾忌,指着风小辛叫道:“风小辛,你根本没有学过一天符法,怎么可能进入符阵遗迹,还取到了符文残片?这分明是有人帮你作弊!对,没错,一定是他帮你作弊!”
说着,指向了尹振。
尹振冷着脸,说道:“蓝宣,你疯了不成?”
风小辛道:“我与尹教习是今日初识,平时没有瓜葛,他凭什么帮着我对付你?”
“是你买通了他!”蓝宣叫道。
“我先买通了荆教习为我造势,再买通了尹教习为我正名,我可真有本事。”风小辛笑道,“也不知我是哪一大族的公子,背后有怎样了得的势力,才能让符殿两位教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
诸人看着蓝宣,面色不善。
风小辛不过是夏城府小门派出身,身后既无权也无势,更无什么财力支撑,他又用什么来买通符殿中的两位教习?
要知道,符师地位高绝,别说这么一个小小少年,便是一般江湖门派想要求他们帮忙,也要费尽周折,付足代价。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少年费这般力气?
他们能图个啥?
身败名裂的威胁,让蓝宣彻底失去了理智,她高叫道:“你就是作弊了!这处符阵遗迹是我符殿的禁地,别说是你,便是符殿的教习若未做好充足准备只身进入其中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你若没人帮忙作弊,如何能平安出来?更不用说取得符文残片了!”
“你说什么?”风小辛一脸惊讶,指着那谷口,问道:“那里并不是普通的考验之地,而是一处死地?”
“当然!”蓝宣叫道。
诸人先是愕然,然后不由皱起了眉,看着蓝宣。
“原来她费尽心机,却是要引风小辛进入死地,害其性命?”
“这便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她还利用了我等帮她造势,逼迫风小辛!”
“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怎么有这么深的城府算计?”
“城府算计?学长你说得太轻了,要我来说,那就是蛇蝎心肠!歹毒心计!”
诸人低语议论,声声落入蓝宣的耳中,令她更加激动,也更加惶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将最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蓝宣,你太令我失望了。”尹振摇头叹了口气。“我为符殿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羞愧。”
他转向风小辛,躬身一礼。
风小辛急忙躬身还礼:“尹教习这是做什么?学生可不敢当!”
“我要代符殿向你道歉。”尹振诚恳地说,“教出了这样的学生,是我们符殿的错。”
“你……你……”蓝宣指着尹振,气愤难当,叫道:“你是符殿的教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说话,做吃里扒外的事?你不怕我告到殿首那里,治你一个……”
“好大胆子!”风小辛厉喝一声,对蓝宣怒目而视,道:“尹教习乃是你的师长,你怎么敢如此对他说话?你对同窗使尽卑鄙无耻的阴毒手段,这是不仁不义;你对师长没有半点尊敬,咆哮叫骂,是不尊师,便如同不孝父母。不仁不义又不孝的东西,还有何面目在这里大呼小叫?”
诸人皱眉看着蓝宣,纷纷开口:
“她使计害风小辛,终是因为风小辛跟符殿有矛盾,杀了符殿两名学生,让符殿丢了面子,倒还算情有可原,但她对本门师长如此无礼,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对师长咆哮无礼,依门规当如何?”
“最轻也要关入牢中思过吧?”
“像她这么无所顾忌,在众人面前辱骂师长,怕是要被逐出武院吧。”
蓝宣听闻诸人之言,一时面色苍白。
阴谋陷害同门,当众不敬师长,她已然犯了众怒。
此事传扬开来,就算符殿不责罚她,她的名声也必然臭遍柴山武院,自此,身败名裂,已成定局。
她一时接受不了,突然间大哭起来,指着风小辛哭道:“你欺负人,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