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儿和蛛儿前脚刚出武院,后脚便有人跟了出来。
两人无忧无虑,却不知身后有人盯梢,一路向前来到街上,吃小吃,逛长街,好不开心。
正玩得开心,前边突然有一人匆匆而来,故意往这边凑来,肩膀撞在于海儿肩上,很是用力。
于海儿皱眉,正要质问,那人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捂着肩膀叫了起来:“疼疼疼!你这姑娘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骨头都被你撞断了!”
“明明是你撞的我。”于海儿一时气愤,“不要平白诬赖好人!”
那人捂着肩膀,一脸痛苦,道:“你这女子好不讲理,你撞伤了我,却诬赖我撞你,大家快来评评理,给小民做个主啊!”
话音方落,便有一群人自旁边店铺之中走了过来,将三人围住。
那群人都是年轻人,且穿着便装,但于海儿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全是武院学生,而且是凌川院的人。
“诸位同窗来得正好。”于海儿未曾深思,道:“这人无故撞我,却说是我撞了他,你们来评评理!”
“怎么,仗着人多欺负百姓吗?”倒地那人叫了起来。
这一叫,街上人不免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武院学生中,有一人面色冰冷,冲道于海儿道:“于学妹,我方才看得清楚,确实是你走路不看前方,撞伤了这位兄台。”
那人立刻叫:“怎么样?你们武院的人都说是你撞的我,你还不认?”
于海儿一时气愤,看着那武院学生,问道:“许学长,你方才根本不在这边,是这人叫嚷之后才从旁边铺子里出来,却怎么能看到实情?”
那许学长道:“我自是在铺里看到一切。于学妹,你平素倒也是个温婉的人,怎么出了武院就变得跋扈起来了?别忘了,我等武人习武只为保家卫国,却不是用来欺压善良的。”
倒地那人急忙点头:“这位公子说得好!”
周围民众不明情由,也跟着起哄。
于海儿脸色一时铁青。
蛛儿皱眉,冲着那许学长瞪眼,许学长看也不看她,只冲于海儿道:“你撞伤了人,当先赔礼道歉,然后再带人家去看郎中才对,怎么能恃武凌人?若被院首知道,岂不痛心?”
“那咱们便去老师面前论一论!”于海儿此时已经明白,这些人根本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许学长摇头:“遇事便要麻烦院首,岂不知院首时间宝贵,耽误不得?”
那倒地者急忙道:“这姑娘原来是院首大人的学生?”
许学长道:“这位兄台不必怕,不论是谁,总不能不讲道理。”
那人急忙点头:“这位公子说得真好!”
于海儿气愤不已,道:“许学长,你们凌川院的人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许学长皱眉:“于学妹这么说便错了,不讲理的明明是你,怎么是我?你撞伤了人,自然要道歉赔偿,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地上那人点头:“对,要道歉,还要赔偿!我骨头都断了,没有几百两银子,这事过不去!”
周围那些学生七嘴八舌道:
“院首门下也不能不讲道理,你撞伤了人,自然要赔偿。”
“人家是普通百姓,哪里禁得起你这么一撞?必然是受了伤。”
“你可不要丢了我们武院的脸,欺压百姓,这可是罪大恶极之事!”
还有人对倒地那人道:
“这位老兄你放心,有我们许学长在,断不能让你受欺负!”
“我们许学长最是急公好义之人,有他在,你定不会吃亏。”
那人立时来了劲,叫道:“你这小姑娘,若有他们一半知理,我便是被你撞了,看在你是武院学生、院首门徒的分上,也不跟你计较,你撞了人却还诬赖我,哪有这等道理?今日你不给我赔礼道歉、赔我药费,便休想走!”
蛛儿瞪着那人,眼里渐渐闪起凶光,但诸人并没注意。
于海儿又气又急,道:“许斌,你这是故意陷害我!有本事咱们便到老师那里,好好说清楚!”
那许学长正叫许斌,此时冷笑道:“此事原本简单,你只要赔礼道歉便好,却非要闹到院首那里,耽误院首修行,却不知你是何居心?身为院首门徒,不思为院首考虑,却因这一点小事打扰院首清修,你该当何罪?”
“你!?”于海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地那人道:“她不赔礼也不赔钱,便拉她去见官!”
“不错。”
“去见官!官家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时看她还凶不凶得起来!”
周围的人也纷纷叫嚷起来。
于海儿气得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心里也不由埋怨自己:这人明明就是个碰瓷的无赖,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先前给他几个钱打发了便是,何必平白惹出这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