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京城中,繁华非同寻常城镇,与巽国相比,确实更加气派几分。
不过大同小异,也并未真正超出多少。
两人找了家客栈将马寄存好后,问了问伙计可玩之处,伙计知无不言。
风小辛又故意说自己是外地来客,不知帝都里当有什么忌讳,请伙计多给说说。
一锭银子塞过去,伙计便更加的知无不言。
哪家的纨绔常去哪个场子,哪位权贵府上的车上有何种标志,哪里的买卖是惹不得的大人物所开,伙计均一一细说。
两人听了个大概之后,来到街上。
“你我并不认识吉良辅。”赤月道,“怎么办?”
“先弄清其家宅所在。”风小辛道。“天黑后见机行事吧。走,我请你去听戏。”
“才子佳人?”赤月问。
“有什么听什么。”风小辛道。
两人信步而行,依那伙计所说,来到了一家极大的戏园子,只是时辰不对,戏未开场,两人便先四处逛逛,找了家茶铺喝茶听书。
那说书的先生讲的是江湖轶事,其间多有夸张,但听客却就喜欢听这些,不时有人叫好,打赏银钱。
不多时,有几个带着一身酒气的公子哥儿进入茶铺,上了楼,进了雅阁之中,未几,雅阁中便传来了打斗之声,接着便是门窗和瓷器破碎之声。
茶铺掌柜和伙计都吓了一跳,急忙上去阻拦,结果几声惨叫,却是伙计也被打了。
楼下的茶客都凑到楼梯前看热闹,忽然便见掌柜从楼上摔了下来,众人惊慌四散。
眼见掌柜头朝下摔落,只怕不死也要重伤,风小辛抬手一托,一道内气飞掠而至,将掌柜身子拉平。
掌柜虽然摔在地上,但下有内气为垫,却只是震动周身一下,并无大碍,而旁人根本没能看出有人出手相救。
赤月看风小辛,问:“没必要管这些闲事吧?”
风小辛道:“看那几人打扮,八成是权贵家的纨绔,正好从他们口中探探吉良辅之事。”
说着,缓步向前,抬手将掌柜搀了起来,掌柜顾不得道谢,只是望向楼上,急得跺脚,叫道:“几位公子,别打了,别打了!”
上面打斗之声却更激烈,夹杂着喝骂:“姓吉的,你别猖狂!你堂叔是工部主官,我姨丈还是军部主官呢!怕你不成!”
风小辛微微一怔,暗笑一声:别人老说我身负大气运,今日我却才真的信了。
他扭头看了赤月一眼,赤月稳坐椅上,冲他竖起大拇指。
风小辛缓步上了楼,只见几个公子哥儿分成了两派,正打得不亦乐乎,把茶铺楼上砸得碎屑遍地,一塌糊涂。
其中一方拳脚相当不错,占了上风,打得另一方不住后退,一个一脸凶相的公子哥儿退在最后,不住往楼梯这边移,戟指对方喝骂:“姓方的,你仗着武功好欺负人是吧?你且等着!”
说着,便要往楼梯这边逃。
风小辛缓步走了上去,目光扫过诸人,沉声道:“几位公子,不要打了。”
“你是什么东西?”得势一方一人大喝,抄起一把椅子砸了过来。
风小辛抬手一挥,那椅子立时被一道疾风绞得粉碎,木屑向着那人飞去,喷了他一身一脸。
那几人这才知道厉害,吓得急忙停手。
要逃过来的那公子哥儿疑惑地看着风小辛,见是陌生面孔,便有些警惕。
“哪位是吉公子?”风小辛问。
那要逃过来的公子哥儿问道:“你是何人?”
风小辛道:“吉大人的部下。”
那公子哥儿立时露出笑容,一指对方,道:“那来得正好!帮我收拾了他们再说!”
风小辛望向对方,问道:“你们因何事与我家公子动手?”
那几人中为首一个问道:“你是吉延庆的手下?”
“是。”风小辛点头。
那人道:“我是方新,你不知道我?”
风小辛摇头:“不知道。”
那吉公子大笑:“方新,当你自己是什么人物呢?也不拿张镜子照照!”
那方新动怒,向前而来,吉公子急忙大叫:“给我打!打死了有我!”
风小辛向前而去,那方新一拳打来,他直接一掌递出,将方新震得退出十数步,撞在自己一伙人身上,一起仰天摔倒。
那吉公子一时大喜,抄起旁边的凳子,便要冲上去打人,他那一伙的几个公子哥儿也来了劲,一起向前,连踢带打。
风小辛抬手拉住那吉公子的手臂,将他从楼上拉了下来。那吉公子本要动怒,但胳膊上着实疼得厉害,只能咧嘴叫道:“轻点轻点!”
风小辛低声道:“打了一般人倒无所谓,但打了方公子,万一引起工部与军部冲突,吉大人动怒,公子也人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拉着那吉公子出了茶铺。
赤月起身向外,拿起一锭银子放在柜上算是茶资,便跟了出去。
长街上,风小辛拉着吉公子向前而去,吉公子有心挣扎,但风小辛的手如同铁钳一般,而且一道道内气传入他体内,令他无法抵抗,也只能随着风小辛向前,最后被拉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