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抚琴而歌,歌声果然婉转动听。
蛛儿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罢,不由拍起小手。
风小辛也拍掌相和,道:“果如仙音。”
肖羽一笑:“这可不敢当。公子若喜欢,小女便再唱一首?”
“有劳姑娘。”风小辛点头。
这一夜,肖羽唱了好多歌,直到侍者第大概次来提醒时辰已过,这才停住。
她与风小辛对视,各自一笑。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虽是初相识,但因刘小早之事,却使两人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那便如故交。
风小辛起身作别,肖羽道:“风公子有空时便可来坐坐。”
“好。”风小辛点头应下。
一路上,蛛儿意犹未尽,不断哼着肖羽的歌,风小辛问:“很喜欢?”
蛛儿连连点头。
第二天,他们下午时便去了刘小早家,风小辛指点过刘小早之后,将记载玄武锤武技的册子留给了刘小早。
册子是风小辛用这几天时间现写成的,墨迹自然新,墨味亦浓。
刘小早因此明白师父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感激不已,红了眼圈。
“昨天见到柳翠翠了。”风小辛道。
“啊?”刘小早一怔。
“我去了……”风小辛想那青楼的名字,想了半天想不起来,道:“肖羽姑娘那里。”
刘小早不知如何接话,想了想问道:“您见到肖羽姑娘了?”
蛛儿心想这不是废话嘛。
风小辛道:“肖羽姑娘留我听了一夜的琴,她的歌唱得真不错。”
刘小早有些兴奋,道:“是的,肖羽姑娘的诗、琴、棋,都闻名帝都,但说到最好的,其实还是唱。但一般人都不知道,因为她根本不会随便为任何人开口。师父,您好厉害!”
蛛儿一脸骄傲,心道那是自然。
风小辛道:“你将我们的事都说给秋儿姑娘了?”
刘小早一时怔怔,然后突然跪倒在地,道:“弟子知错了!可弟子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想骗秋儿,所以才说了师父其实不是主家公子,而是师父……”
风小辛摆手,道:“也没有什么。管家的事,是她们自己猜出来的。”
刘小早心中一震,半晌后道:“师父罚我吧。”
风小辛道:“罚你作什么?但以后口风要紧些,有些事便是跟最亲之人也不能随便说出来,否则事情泄漏,引火上身,我自可带着你一走了之,但你与秋儿姑娘的姻缘怎么办?”
刘小早越想越后怕,汗如雨下。
风小辛道:“跟秋儿姑娘说一声,此事她们两人喜欢怎样猜都好,到肖羽这里为止,不要再说。”
刘小早急忙点头。
风小辛自然不怕出什么事。
那管家已经灰飞烟灭,主家也只能报其失踪。而管家再受庞,终也不是家人,为其奔波催促衙门的便只能是管家的家人,而非其主家。
失踪不同于凶杀,没有血淋淋的尸体,衙门便不会多重视。此事立案怕就要麻烦许久,更不用说捕快破案。捕快们全无头绪,更要费时日久。
到时自然不了了之。
但若有什么蛛丝马迹流传在外,此事怕便会被有心人用上心。到时也许会牵扯到刘小早的头上。
风小辛自然不会有事,但到时刘小早若有麻烦,他也只能安排刘小早出逃。
刘小早很快想通了这些事,知道师父其实是为自己担忧,心里更加感动。
指点刘小早练功到了夜里,郭秋儿送来了饭,风小辛微笑谢过,打了二人的趣,逗得二人脸色羞红。
郭秋儿要陪母亲,因此没有留下,三人一起吃过饭后,蛛儿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风小辛,风小辛知其意,便与刘小早告别,带着她去看肖羽。
在肖羽阁中,两人又听了一夜琴歌。
其后数日,风小辛皆是上午带蛛儿逛街游玩,下午指点刘小早武艺功夫,晚上便到肖羽这里听歌。
倒是一直无事。
但有人却很是担忧,于是将一封信送到了某座大府中。
不久之后,府中走出一位翩翩公子,玉面白衣,玉树临风。他上马奔驰而去,来到花楼大院之中,进了一间大屋内。
屋内香气浓重,公子不喜,但却没有任何表示。
有中年女子迎了上来,带着浓重的香风,这也让公子不喜,但却冲对方点头微笑:“见过妈妈。”
女子眉头深锁,示意公子坐下,道:“公子好生安闲。”
公子道:“是妈妈说过,其中之道,便在于若即若离。”
女子低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公子若再如此安闲,即是不能即,只怕离是一定要离了。”
公子讶然:“何故?”
女子凑近,低语一番,公子面色微变。
“已连续几夜了。”女子道,“你知道,肖羽便真遇上看着顺眼者,也不过抚琴而已,哪里这么成夜成夜给人唱过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