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当着所有人的面,淡淡地解释道:“当年晓曼未婚先孕迫于无奈下嫁田大海,生下孩子之后两人离婚,晓曼净身出户。其实甜甜是我的女儿。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娘俩,应该补偿她们,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
任老太太跟儿子任柏全面面相窥,完全搞不清霍燃说的是真是假。
“阿燃跟季菁的感情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方静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霍燃幽冷的目光觑向方静:“我跟她的感情很好么?”
他跟季菁走到今天,感情早就一败涂地,哪里还能称得上“很好”二字,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方静脸色一红一白的,十分尴尬。
任柏全喝斥道:“你不要多话。”
方静十分委屈,就退到一边去,再没开口。
“雅琼,你怎么都不说说你弟弟!”任柏全开始对着女儿开火,训斥道:“都说长姐比母,你们的亲娘去得早,你就该担当起做母亲的责任,好好地教导他该怎么做人!做出这种荒唐事来,简直丢尽了我们家的脸!”
任雅琼面色尴尬,勉强应道:“事已至此,再训斥他也没用了。既然甜甜是我们家的骨肉,当然不能再让她流落在外。”
“孩子可以接回来,但那个女人不能要。”任老太太下了决定。“一个离异的女人,她怎么配进我们家。”
任柏全连连点头,附合老母亲的决定:“那个女人早点打发了吧,大不了多给她点钱!”
霍燃看了眼任老太太和任柏全,淡淡地问道:“当初我们家能够接纳方姨和她的女儿,怎么就不能接纳晓曼和甜甜。”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更何况,甜甜是我的亲生女儿。”
顿时,全场寂静。
多年的旧疮疤给被当众揭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多彩。
任雅琼眼角微微抽搐,她这个弟弟越来越凶猛了。
任老太太怔住,复杂的目光投向方氏母女俩。
任柏全老脸通红,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静脸胀得通红,想发作又忍住。
方莞如满脸惊惶,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是周末,朗朗也在家,但他只顾玩自己的,根本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感兴趣。
佣人们都退下了,两名警卫员站得远远的,垂首敛目,似乎没听到这里说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直到任柏全缓过气来。
“反了!”任柏全狠狠将手里的檀木拐杖捣向柚木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他气得浑身哆嗦,颤声斥道:“敢跟老子翻旧帐,你个小嵬子是想造反么!”
任柏全军人出身,脾气极为暴躁。若不是心里有愧,此时已经喊警卫员拿他的马鞭狠抽他的儿子了。
霍燃毫无惧色,平静地提醒父亲:“我说的是事实。爸爸应该不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昏君。”
“你……”任柏全伸出一只干瘪的手指,直怔怔地戳向儿子,突然浑身哆嗦着就软瘫下去。
“柏全,”方静惊叫着上前搀扶住任柏全,一边喊警卫员过来帮忙。“快来啊,首长晕倒了,快叫张医生!”
两名警卫员赶紧跑步过来,一位帮忙搀扶任柏全,另一位去找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