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太听到方静说这话,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呢?有什么委屈不满就明着说,何必这样夹枪带棒!”
方静委屈地争辩道:“我哪里敢指桑骂槐,更不敢夹枪带棒。只是想起了莞如死得不明不白,我替她不值。”
“警方都没有证据说是晓曼害死了莞如,你怎么就认定她有罪。”任老太太有些气恼,道:“就因为你的怀疑,柏全都不让阿燃回家了。现在好不容易盼着他们一家回来,你又说这些淡话,难道就盼着我们一家人互相猜疑,你就如愿了!”
见任老太太动怒,任柏全连忙喝退了妻子。“你先带着朗朗出去走走吧。”
方静第一次遭到丈夫的驱逐,而且还当着全家人的面,面子不由过不去。
她站起身,眼睛里含着泪,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牵着朗朗的手离开了。
等到方静离开,任柏全转过身看向顾晓曼,温声解释道;“你方阿姨痛失爱女,这心情一年半载的恢复不过来,言辞不当之处,你多包涵些,就当对我们长辈的敬意了。”
晓曼没料到任柏全会如此郑重其事地跟她解释,不由有些受宠若惊。
印象里,任柏全不苟言笑,满脸家主的威严。似乎就连他的儿子都不正眼看,更别提她这个配不上他儿子的媳妇了。
今晚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更何况方静丧女,可以理解她的偏激和情绪失控。
任柏全竟然专门向顾晓曼解释,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和里子。
晓曼连忙点头,道:“我理解的。”
任老太太却不满意了:“跟你爸爸说话,怎么都没有称呼呢。”
晓曼怔了怔,对任老太太,她能毫不犹豫地喊奶奶,对着任雅琼喊大姐,对着方静喊方阿姨,但她就是对着任柏全喊不出爸爸来。
毕竟爸爸这个称呼非常特殊,她喊了的话,岂非是等于自认是他的儿媳妇。她倒是想认,只是她还没跟霍燃结婚啊!
任柏全看着顾晓曼胀红的脸,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叫我一声爸爸那么困难。”
此时在晓曼的脑子里有两个自己在争吵,其中一个说:“你还没跟霍燃结婚,千万别喊爸爸,否则岂不是上赶着做他的儿媳妇,太不矜持不自重。”
另一个声音说;“去他的矜持自重,你不是一直盼望着能得到霍燃家人的接纳和承认。现在人家老头愿意让你喊他一声爸,就等于他认你这个儿媳妇了,你居然还讲什么矜持自重。让人家长辈丢面子,你跟霍燃还能有个好?拉倒吧!过期不候!”
就在晓曼纠结着要不要听哪一个的,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爸爸。”
天呐,她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的大脑,自行擅作主张了。
“嗯,”任柏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道:“待会儿去趟我的书房,爸爸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晓曼睁着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呐呐地点头。
任柏全这是什么意思啊,准备正式插手她跟霍燃的婚事了吗?
原本霍燃的长辈里面,任柏全是对顾晓曼不太认可的一个,但现在他非但承认了她这个儿媳妇,居然还要单独跟她谈话,这份荣宠,简直了。
晓曼激动地侧眸看向旁边的霍燃,却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笑容,看起来并不高兴。
她知道这父子俩之间关系并不和睦,但任柏全提出单独见她,真得很给她面子,难不成这也让霍燃不高兴?
晓曼突然就想起了霍燃那惊人的醋意,她还曾给他起过一个醋坛子先生的外号。难不成,他连他亲爸的醋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