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就跟指纹一样,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种声波。
一个人的声波,谁也无法冒充,也不会搞错。
晓曼明白了,但她也沉默了,一时间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任雅琼接过了电话,又跟霍燃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晓曼还在怔怔地出神,一时间沉默无语。
任雅琼知道她需要一点儿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并没有打扰她,只陪着她一起沿着花园散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晓曼有些走累了,就在一条竹椅里坐下来,任雅琼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谢谢大姐,”晓曼感激地道;“您那么忙,还拿出半日时间来陪我。”
任雅琼的清眸浮起柔光,暖声道:“你是我的弟妹啊。”
在任雅琼的眼里,哪怕她再忙,但陪伴顾晓曼也绝对值得。
晓曼心里一暖,就抿嘴儿笑了。
“这么快就恢复情绪了,你果然与众不同。”任雅琼赞叹地道:“难怪甜甜的情绪恢复那么快,她确实随你。”
晓曼叹口气:“这也许是好事儿,也许是坏事儿……反正我从小到大就这没心没肺的性格。”
“有时候没心没肺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情绪的伤害,但若是对任何人都没心没肺,你可能无法收获真心和幸福。”任雅琼点出了一个事实。
晓曼不觉点头;“我知道……但我……好像很难改变。”
这么多年过来了,她靠着没心没肺的性格让自己免于受伤害,要让她卸下心里的盔甲,会让她感到恐惧不安。
“我爸妈对我……都不好,我上学都是半工半读,因为他们不给我学费和生活费。”晓曼对任雅琼敞开了她的心扉。“我姐从小就不喜欢我,觉得我粗俗没教养。我舅舅家的表哥和表妹也不喜欢我,只有舅舅看见我时会笑一笑,偶尔会在我的手里塞一点儿零花钱。”
她是一只贫贱的丑小鸭,四周都是白眼和冷漠,感受不到爱。如果她不让自己的性格变得粗枝大叶,那么她可能会抑郁而终。
“我爸爸是个孤儿,所以我没有爷爷奶奶。唯一的亲戚就是舅舅一家。舅妈死得早,因为两家住得近,他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在我家长大,也是在我妈教育下长大的。”
“我姐,我,我表哥,我表妹,在我妈的熏陶教育下,四个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性格缺陷,没有一个心理正常的孩子。”
“我姐懦弱自卑,我强势暴躁,我表哥和表妹极度拜金唯利是图,而且我表妹还进了精神病医院。”
任雅琼瞠大清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家庭缩影,这是一个愚妇毁了家族四个孩子的悲剧。
晓曼双手相握,有些迷茫。“我总觉得霍燃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一直不敢跟他举行婚礼,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或者,怕他认为我高攀了他。”
她停下了脚步,迷茫无助地看着任雅琼,想从对方的身上找到答案。“这次发生的大爆炸,他抱着甜甜跑在前面,让明钦带着我在后面。我知道他爱女心切,也绝对没有任何的委屈和抱怨。毕竟,甜甜出事,我第一个会崩溃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