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醉酒的人,对以前的顾向寒来说,那是想都不可能的事,而现在,他越来越会照顾喝醉的人,越来越得心应手。
当然,那个人,仅限于阮梦梦。
喝醉酒的阮梦梦一向很乖,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她耍起了酒疯,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打滚。
把照顾她的顾向寒累的气喘吁吁:“梦梦,老实点好不好?”
“呼呼……”回答他的,是阮梦梦翻了个身的呼吸声——她仍旧睡得很沉。
好在这孩子终于不闹腾了,不过在她闹腾的时候,顾向寒升起的睡意已经消失不见。
此刻的时间正好到了后半夜。
安静下来的阮梦梦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宽大的床上。她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同飘浮在水中的海藻般散落开来,铺满枕头。
而顾向寒,则趴在了她旁边的床上,借着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她。
“梦梦,你是否会在梦里梦到我。”一声呢喃悠悠吐出,看着阮梦梦睡颜的顾向寒忍不住伸出手向她的脸颊碰去,以右手食指的指腹,轻轻搔刮她的侧脸。
刮了没一会儿,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的。大概又过去了几分钟,他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趴下身子陷入沉睡。
清晨很快来临,明媚的阳光吻上了阮梦梦的双眼,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刚醒来的她,大脑意识还有些不够灵敏。
“咦……我这是,在哪儿?”她用手撑着身子坐起,左右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趴在一旁仍在沉睡的顾向寒。
从她在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顾向寒的睡颜,安静透明,神圣的好似不可侵犯。也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灿烂,以至于让他的皮肤看上去,在泛着金光。
很少有机会看到顾向寒睡颜的阮梦梦呆了一呆,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摸向他的脑袋。
浅眠的顾向寒在她的手碰到自己头顶的那刻猛然惊醒,一把抓住不安分的手腕,用力一扯:“谁?”
他的语气里充满警惕,过大的力度,弄疼了阮梦梦。
“是我啊大叔!你放手!抓疼我了!”阮梦梦吃痛惊呼,引起顾向寒的注意。
一见自己抓住的人是阮梦梦,他连忙松手,“抱歉,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啊?”得到自由的阮梦梦捧住被抓疼的手腕揉搓着,有些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除了我,还有别人敢在你睡觉的时候碰你吗?”
“对不起呀梦梦。”意识到自己错把她当成图谋不轨之人,顾向寒拉过了被自己抓过的手替她揉捏,“原谅我吧,好吗?”
他不轻不重刚好适中的揉捏力道逐渐拂去阮梦梦的疼痛,阮梦梦敷衍地哼哼了几声,“行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好了。”
其实她本来就没有生气。
“梦梦,你真好!”全然不知阮梦梦在演戏的顾向寒撑起身子坐到了床上,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带着她一起往床上躺去。
刚刚爬起来的阮梦梦,就这样,再次躺下。
还动弹不得——因为顾向寒把他的胳膊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