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话说清楚吧。”
烦躁的用手抓乱一头打理整齐的短发,身后跟随他已久的司机把车子开过来停在他面前。
降下车窗,司机再次请他上车,“总裁,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嗯,回去吧。”
他不再拒绝。
是时候回去认真考虑一下阮梦梦留下来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的环境过于吵闹,不利于他的思考,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的环境。
“好嘞,总裁你坐好了。”
司机替顾向寒打开后排车门,等他坐好后绕到前排的驾驶座,麻溜钻进去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回到家,顾向寒遣退了一堆凑上来要替他拿包更衣的佣人,直接来到楼上的书房,从书架上找出一叠夹在角落里的资料,平摊在桌子上细细查看。
这是四年来他收集到的、关于阮梦梦的全部消息。
顾向寒动作粗暴地又在一堆资料里进行翻找,直到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份资料——当年阮梦梦去医院流产的相关信息。
“她说,在医院里流产的人不是她,而是安霜?为什么严莫去医院调查的结果却显示进行流产手术的人是阮梦梦呢?”
资料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进行手术的人是阮梦梦,不是什么安霜。
可就在刚才,阮梦梦本人亲口向他承认,她没有流产,真正流产的人是安国城的女儿安霜。
背后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
隔了四年,这一切终于有了一丝头绪。
“等等,如果说流产的人是安霜的话,那么阮梦梦抱着的那个女孩是她和谁的孩子。”
捏着资料的大手忽然颤抖起来,一个他根本不敢相信的念头自心底缓缓升起。
“不会吧……”
顾向寒不敢置信的吞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被唾沫湿润,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这丝刺痛拉回他恍惚的心神,同时也令他慢慢冷静下来,吃顿的大脑再次运转,这一回,他想明白了那件纠缠了他四年、如同噩梦一般的事。
“那个孩子,是我的。”
绝对错不了,阮梦梦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们当年的孩子。
“原来梦梦没有流产,把孩子留下来了。”
熄灭的火种在他心底的灰烬里重新点燃,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美妙,他曾经是那么卑微的苦苦哀求,恳求阮梦梦不要把那个孩子打掉。
当他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再次得知那个孩子没有消失,她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心里的荒芜与贫瘠,一下子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忍不住兴奋地呜咽出声,扔开手里捏成一团褶皱的资料,如夜风过境般旋身冲出庄园的别墅,在顾家一众佣人的错愕注视下拿着车钥匙就往车库跑去。
想见她。
他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们,想要亲手抱起那个小女孩,听她喊他一声“爸爸”。
“先生,你要去哪儿?”
负责看守车库大门的老张以他任职以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库,顾向寒脸上的惊喜和急切,是老张自从来到这个家到现在从没有见过的。
先生好像很激动。
“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和孩子的妈妈,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