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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迷迷糊糊间回复点意识,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酸软乏力,口干舌燥,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渴得本能叫“水。”
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出来,她此刻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了。
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扶起自己的头,接着,一条有力的臂膀环过自己的肩膀,将她扶坐起来,靠在一人的宽厚的怀里。
那人独特的气息,让她迷迷糊糊间觉得很是安心,唇边一凉,她本能张开唇,一道清凉甘甜的水如久旱后的甘霖,柔缓的滑入她的喉里,她舒服得长舒了口气,如个久饿的婴孩一样,拼命地吸着水。
水乃生命之源,平时不觉得,渴久了才知其宝贵。
阿奴觉得那杯水,如带着生机一样走遍了她的全身,在她将醒却没有力气醒来之际,给了她力量,使她缓缓睁开眼睛来。
一睁睛就看到李君慈惊喜万分的表情:“你醒了!”说完,竟一把搂过她,双手紧紧抱着她,按在他怀里,那么紧!
她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李君慈,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她的声音依然很虚弱,沙哑。
他闻言忙一松手,再低头打量她,那眼圈竟是红红的:“对不起,我,我一时激动,不知轻重,你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奴打量了他一下,惊讶:“李君慈,你家道中落了,你被逼到街上行乞几天了吗?你看你这鬼样?几天没洗澡了?”
看他这样子,像几天几夜没洗澡睡觉一样了。
他竟笑了一下,再轻轻搂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我晕多久了?”她问。
“一天一夜了。”他答:“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说完,就转头叫人:“来人!姑娘醒了,快把粥端过来!让刘大夫也过来!”
没一会儿,刘大夫和侍女都过来了。
刘大夫给她号了脉,说无大碍,让她多休息后,就退下去给她备药熬药去了。
君慈就让人全退下去,他亲自端粥来喂她。
喝了这暖乎乎的粥,她感觉全身暖暖的,全身终于有点力气了。
看了看周围问:“这是哪里?”
他小心地勺了一勺粥,再轻柔送到她嘴边喂她。
君慈这双在战场上拿惯大砍刀的手,此刻拿着小白玉勺子,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答:“这是今未宫的未央殿。”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不回待诏院没事吗?”
“没事,刘大夫说你不宜移动,所以就暂在这里住下养病了,我跟父皇说了。”
她喝了点水,喝了半碗粥终于觉得全身没那么难受了,但依然很累,不知不觉间又昏昏欲睡,睡前嘀咕一句:“李君慈,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了,要是再这样一副臭男人的样子,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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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李君慈。
看样子他真是把自己收拾过了,正一副人模狗样的,握住她的手,挨在她身边睡着了。
她想把手抽出来,谁知只轻轻一动,他竟已醒觉,问:“要喝水吗?”
“我嘴巴苦苦的。”她说。
他让人端茶水来给漱口,先是浓茶,再是淡茶,再是花茶,最后是香茶。
“还苦吗?”他说。
她有点苦笑不得:“不苦了。”
躺了这么久,闷坏了吧,我让人在揽月台备了饭菜,现在去吃好不好?
“我想问一下,在我晕乎乎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在我耳边吱吱歪歪的好吵啊。”
君慈咳了一声:“你不是晕了吗?怎么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