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置可否，宋问西勾唇道：“骗我，你还嫩点。”
他继续施压，直到将那暗卫所有的牙齿都捏到了，暗卫痛苦不堪，却又绝不更改口供，宋问西单手中身上摸出了一件短小的匕首，说道：“再不说，便取你一只眼睛，若还不说，便是另一只，我不在乎凌迟一个人，死法有很多种，你何必选最痛苦的那一种？”
“宋总镖头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可我们做暗卫的，又如何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宋总镖头，我只劝你一句，无论我们背后是谁，你都是斗不过的……”
那暗卫说完，忽然用了一股极大的力气，身体僵直，眼神空洞。
宋问西的第一反应是放开了他，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李星若的视线，为了防止她不听话抻脖子乱看，还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干嘛捂我眼睛啊……”
“你见不得血。”
宋问西手上的薄茧摩擦着她眼周稚嫩的皮肤，这种触感以及他听不出温度的声音，都让她觉得妥帖——他竟然如此在乎她的感受，刚才不是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走吗？
随着噗通一声，宋问西松开了手，李星若鼓足勇气看去，见那暗卫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他是怎么死的？”
“丹田真气逆行，将口里的碎牙吞下，划破气管自杀而亡。”
宋问西叹了一声道：“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却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莲花，又是莲花。”李星若眼尖，发现了那暗卫腰带上的莲花图案，说道：“西京冬天长夏天短，莲花就算是开，也只开几天罢了，为何背后主使会钟情于莲花，这种花，在西京可是短命鬼，不吉利的。”
“你说的对，西京很少能见到莲花，只有皇家和皇家别院才偶有种植，这东西开的慢又娇气，枯萎之后难以打理，就算是高门大户，也罕有人愿意种植。”
“我倒是在一个地方见过。”
李星若武功不行，可记忆力超群，基本上是过目不忘的状态，她清楚的记得，上次给端王爷送蛇皮的时候，御书阁的院子里就有莲花池，而且，种植的还很多。
“你说的是御书阁？”
宋问西也进过几次御书阁，有些印象，却摇摇头道：“端王爷势力低微，身体羸弱，别说是暗卫，家里的仆人都没有几个……”
李星若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毕竟只是通过一个莲花给人扣帽子，太不理智了，况且，端王爷曾经顶着巨大的压力为李家人收尸，这份恩情她还没有报答，怎么也不忍心把端王爷想象成坏人。
“算了，对方高深，但也不过如此，既然他们对我和爷爷的事情有目的，总会再出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宋问西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他专用的坐骑——叫做黑电的骏马便疾驰而来，停在他们面前，发出得意的鸣叫。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不是说不让我回镖局了么？”
“你以为我想？我前脚将你赶走，后脚，二娘便吊在房梁上寻死觅活……”
宋问西口气无奈，可李星若清楚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终究，他也是舍不得她走吧？二娘这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吧？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