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瞧着你是愈发的胆大了!”华云思无语的嗔责墨琴一句道。
墨琴佯装无辜,“可也不是奴婢的错,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这些日子,萧皇对姑娘的关心,奴婢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再说,姑娘自己又不是感受不到……”
“你还说!”华云思顺手拿起一个蜜饯放入她口中,才总算的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对了,这几天,这偌大的临京可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
在松风阁憋闷几天,华云思早有些按捺不住了。
墨琴边吃着蜜饯,边摇了摇头。
“稀奇的事?应该是没有,先前,先是和敬公主遇刺,后来又是姑娘遇刺,这临京风声鹤唳的,平日里连出门的人都少了,哪儿还有什么稀奇的事?”
“对了,和敬公主的事,可有了着落了?”
有关和敬公主的事,先前她问过萧镜尘,他却不说,只说叫她安心养伤,所以渐渐的,她也就忘了这回事,直到如今墨琴提起才又想起来。
墨琴却以为姑娘早便知道了,毕竟,这件事早先几天就已经有了结果,如今看姑娘的样子,竟似浑然不知,难道说,是萧皇刻意没有告诉姑娘?
萧皇这么做,想必便是怕姑娘再操心多想了,那她若是告诉了姑娘,岂不是白费了萧皇的一番苦心?
墨琴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了起来。
华云思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她休养身体的这几日,萧镜尘那厮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都笼络了去。
原来自己的人都加入了他的阵营,倒显得自己孤家寡人了似的。
这才短短几日就已经这样了,那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岂不是真的就被某人给拿捏的死死的了!?
不,绝不可以!
想到这里,华云思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墨琴,你可还记得,我姓什么?”
墨琴一怔,随即有些惶恐起来,“姑……姑娘,不会吧!?您,您失忆了?可,可这也没有撞了头啊,奴婢这就叫白苏过来……”
华云思,“……你家姑娘我好着呢,倒是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姓什么。”
难得见姑娘如此严肃的样子,墨琴自然而然的认真了起来,“姑娘,当然姓宁啊!”
“那你可还记得,你也是宁家的人?”华云思又问。
墨琴有些急切的答,“姑娘这是什么话,奴婢自从跟在姑娘身边,便知道,奴婢此生,生是宁家的人,死是宁家的鬼!”
“难得你还记得,那你可还记得,你最初与我说过的那句话?”
墨琴,青棋,雁书,染画,是宁将军从战场上带回的景朝的遗孤。
宁将军看她们可怜,便叫她们陪在华云思身边,服侍她一同长大。
当时,她们四个年纪虽幼小,但却皆知道感恩,被父亲带到华云思身边的时候,亦都是对着华云思表过衷心的。
比如,墨琴当时说的是。
“姑娘放心,奴婢今生从今往后,都只听姑娘一个人的话,除了姑娘之外,就算是皇上和阎罗爷的话我也不听。”
眼前,墨琴眼眶泛红的说出这句话,一如当年一般。
当年,墨琴的家乡被敌军屠戮,父母双双惨死,临死前,她的母亲告诉墨琴,是阎罗爷父母亲去享福了,到了那边,父母亲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叫墨琴不要担心,亦不要想念父母,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年幼的墨琴虽然天真单纯,但也知道母亲是在骗她,她亲眼见着父母亲在血泊中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
自那个时候,她便明白,在这个世上,拥有权力最大的两个人,唯一可以生杀予夺的两个人,便是皇上,和阎罗爷。
所以,当年,小小的她在华云思面前保证的这句话,便是她最大的真诚。
看着眼前如当年一般眼眶泛红的墨琴,华云思忽地有些后悔。
后悔她不该再提起墨琴的伤心事,正当她的神情有些自责的时候。
墨琴委屈巴巴的嘟着嘴道,“好了好了,奴婢知道姑娘是怕奴婢只听萧皇的,不听姑娘的话才这样的,奴婢听姑娘的话还不成吗?”
“其实,姑娘也不必自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奴婢早就没那么爱哭了!”
说是这么说,下一秒,她分明又用袖子狠狠的擦拭了眼角。
华云思拉过墨琴的手,又将她拉在怀里,“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姑娘!”墨琴见华云思竟是道歉,立时从她怀中挣脱,故作无所谓道,“姑娘要问什么,便就快问吧,再过一会儿,墨琴可不知道还要不要告诉姑娘了哟!”
华云思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敢!”
“是和敬公主的事,你还没说,宫中查的如何了,可找到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