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丁小宝无比别扭的穿上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跟着包丽来到了包府。
意外的发现,包府张灯结彩,到处张贴大红双喜,下人们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阿丽,你家谁要结婚啊?事先你怎么瞒着我?”
丁小宝还在想,第一次登门,包府就有人结婚,他是不是得随份子。
“宝宝,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哇塞,我家千年铁树开花了,开花了,太好了!”
看到阖府上下热火朝天的身影,包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我姐,一定是我姐包曼结婚,天啊,我家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我擦嘞,你姐结婚啊,这事太大了,太大了,我怎么能空着手来?”
丁小宝说话就要上街,找家自助银行取现金包红包。包丽乐坏了,把他拉到角落,气笑的拍拍自己的挎包道:“傻瓜,我包里有,我包里有啊。跟我还见外,我不理你了!”
包丽找人要了两个大红包,分别装入两万元现金,写上名字后,把大红包塞入丁小宝的口袋,笑疯了道:“宝宝,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给你准备好了西装。要不然,这么大的场面,会害你丢面子。怎么样,我这个贤内助,合不合格?”
包丽这个姐姐今年三十二岁,三十二岁,原是无比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包府上下都急疯了,急疯了。万万没想到啊,千年的铁树也会开花,包丽真是无比的激动,无比的兴奋。她就说:“宝宝,我家包曼三十二岁才结婚,我爸妈肯定高兴疯了,疯了!你呢,也不能寒碜,我买了一款表,专门送你的礼物,我觉得很称你。你稍等,我去拿!”
这款金表,是她专门托了海外的姐妹买的劳力士金表,要十多万。丁小宝现在身份不小了,在东海城是呼风唤雨的大牛,劳力士跟他很相称。
“阿丽,这……就不要了吧,我没有戴表的习惯。再说,我是本城的统领,本来必须是朴素清廉的人设,今天不是看你的面子,连这套几万元的西装我都不能穿!”
丁小宝是知道的,大统领不是随便就能当的。他的一言一行,随时都有可能被狗仔拍到。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身败名裂。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像今天下午,他身穿昂贵的杰尼亚名牌西服,还要戴上无比昂贵的劳力士金表,万一被传到网上,马上就会无数顶贪-污腐败的大帽子往他脑袋上扣。
“宝宝,我知道啊。今天不是我姐结婚吗,等婚礼办完了,你想怎么穿都随你。亲爱的,就当为了我,你破个例,破个例!”
说完,包丽兴冲冲的跑上楼去了。
包丽在楼梯口消失,丁小宝突然感觉到置身其中的豪华大殿,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很想逃离这里。要知道,这间大殿的四壁,挂满了古今中外的名人字画。他下意识的开启了穿山眼,朝着墙上的字画一溜儿望过去,一张张字画,都蒸腾着盛大的宝气,宝气!
其中宝气最盛的一张,无疑是花鸟巨擎吴昌硕的巨作《山居花鸟图》。
不过,让他无法置信的是,吴昌硕的巨作悬挂的位置,不是C位,不是C位,恰恰相反,无比昂贵的大师巨作,居然挂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再看C位上,挂着一张五米巨画,只有一层淡淡的宝气,丁小宝走近了看,大失所望,原来是一张当代大师石鲁的高仿赝品!
“新来的,你在这里装文化人啊?所有人都在干活,就你会偷懒。谁,谁招你进来的啊,懒鬼!”
一个身穿白底碎花旗袍的美妇,一摇一摇的走到了丁小宝面前,丰腴的脸蛋不失风韵,但是双眸透着凶光,她把一串钥匙重重的拍到丁小宝手上:“看什么看?把我车停地库去,注意啊,我的劳斯莱斯一千万,一千万,碰坏了,要你倾家荡产!”
丁小宝看了眼这个无比傲慢的中年美妇,眉眼跟包丽有几分相似,难道是她的妈妈?
但是不能确定。这就算了,听美妇的口气,是把他当成包府的下人了?
这么想,丁小宝把心里的火气弹压了下去,耐着性子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