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哗然!
胡夫的指控揭开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隐秘,堂堂东部平原七大宗之一的雾隐一脉,居然只是受人控制的傀儡,而控制雾隐宗的则是一向神秘低调的含月塔。
无数道眼神看向含月塔主那张漠无表情,越发显得普通且不讨喜的面孔,内心依旧充满了怀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暗中竟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但胡夫既然开口,更不惜放弃魁首权利,换取来自斗兽场的帮助,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毋庸置疑。
最感到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是雾隐宗修士,像是当头挨了一道霹雳全部僵在原地,他们一向感到骄傲强大无比的宗门,居然是被人控制的傀儡?那么他们又算什么?
“宗主,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雾隐宗一脉传承数万年,实力冠绝一方,怎么可能会被含月塔操控!”
“这件事情,请宗主解释清楚!”
激动的长老们,脸上涨得通红。
胡夫神色肃穆,眉眼蕴着一丝苦涩,缓缓道:“这份诅咒,自雾隐宗创建以来便已存在,流传于宗门之中,只要修炼了传承功法之人,就会成为诅咒的载体。”
“十数万年来,历代宗主都苦苦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但除了付出生命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收获。宗门典籍之中,数位突然暴毙的先代宗主,就是因此而死去。”
他眼神露出痛苦、坚毅,“但先祖们从未放弃过抗衡,一代又一代的摸索下来,终于找到了暂时屏蔽诅咒力量的方法。但这种方法,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失败被察觉,雾隐宗必将迎来大劫。”
“所以,我们一直在苦苦等待,等待出手的机会,我的老师,我老师的老师,都在等待中死去,传承到本宗这一代时,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因为雾隐宗得到了先生的帮助,思虑再三后本宗决定出手!”
“至于此,雾隐宗宗主一脉,历经十数万年十几位先祖的抗争,终于完成了心愿。今日,我胡夫,雾隐宗第十七代宗主,将打破禁锢在雾隐宗头顶的禁锢,为雾隐一脉争来真正的自由!”
历经十几万年,十七代宗主为之抗争……如果不是亲耳听闻,根本无人敢相信。可这一切来自胡夫的亲述,又是在今日局面下,绝不可能有错。
含月塔……含月塔……
谁能想到,七大宗中最为低调,势力不显的一方,居然早在十几万年前,便已操控雾隐宗。
如今知道了这些,再仔细回想就会发现,的确无数年来雾隐宗从未主动,与含月塔生出冲突。哪怕曾出现过矛盾,也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选择退让息事宁人。
这些曾经的巧合,成为侧面证实的铁证!
一位雾隐宗长老涕泪交加,“宗主,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既然传承之法存在缺陷,我们弃之不用便是,何必令十六位先代宗主背负如此沉重的压迫!”
胡夫摇头,“没用的,一旦我们停止修炼传承之法,隐藏的诅咒力量就会爆发,到时整个雾隐宗都会因此毁灭。所以即便知道,传承之法是诅咒的源头,我们也只能一代代的修行。”
“但好在,今日后这份诅咒,就将被彻底拔除,我们雾隐宗未来的后辈们,将不会再被人奴役。”
“宗主,我等对不起您!”
“之前对宗主,有诸多冒犯,还请您能原谅!”
“我们糊涂啊!”
胡夫深吸口气,“都过去了。”他看向所有雾隐宗修士,沉声道:“本宗希望,你们可以永远记得今天,它是雾隐宗重获新生的日子。另外,你们还需要世代牢记,雾隐宗之所以能够重获新生,是因为先生的鼎立相助,没有先生,我们还将在奴役中挣扎,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脱离掌控!”
转身一拜,胡夫躬身行礼,“先生大恩大德,雾隐宗上下绝不敢忘,日后但凡先生之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呼啦啦——
雾隐宗所有修士,跟随者一起拜下,“先生大恩,我等永世不忘!”
秦宇暗暗摇头,胡夫这家伙明着是在报恩,实际上仍在费尽心思,为雾隐宗添加保障。
罢了,看在他为此付出生命,雾隐宗一脉艰辛至今的份上,就不与他多做计较。
点点头,秦宇道:“日后若有需要,我自然会开口。”
胡夫大喜,眼神蕴着无尽感激,“多谢先生!”
看似雾隐宗此后,要背负天大的人情压力,可事实上以先生的力量,如何能用得到他们的帮助?
但这句话出口,雾隐宗与先生之间就有了一份香火情,这就是一张强力护身符!
斗兽场中的声音继续响起,“含月塔方,解除雾隐宗一脉诅咒,可愿意?”
含月塔主躬身,“谨遵您的意志。”
她抬手,掌心光芒涌动中,一块黑色石碑出现。
碑身表面上,有无数蝌蚪状符文蠕动游走,散发出乌黑光晕。
只一眼,胡夫就能确定,这座石碑就是雾隐宗传承功法中,隐藏的诅咒力量的源头。
那种心悸的,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绝不会有错!
尽管不敢相信,含月塔如此轻易就选择罢手,可事实就在面前。或许是他们,畏惧斗兽场的意志,毕竟对它的强大,七大宗的高层们非常清楚。
含月塔主抬手一拍,黑色石碑寸寸破碎,翻滚着继续消散,变成无数粉末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