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错了错了,不是夫人不好,是你会不好。”
某个有些耿直的小丫鬟歪着脑袋说道。
史湘云:“……”
现在换个会说话的丫鬟还来得及吗?
马车内一时寂静极了。
史家一如既往地平静,湘云的回来没几个人注意。
湘云回来,史家旁的女孩并无人来看她。
史家夫人则有些纳罕,纳罕湘云这次在荣国府,竟听了她的话。
史家夫人出身尊贵,人也傲气,偏偏又得丈夫尊重,一身清高傲气从未落下过半分。
史家夫人爱文人墨客的那一套,自认清高尊贵,认为农人工匠粗莽,商人一身铜臭。
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史家夫人虽然面上不显,背地里却觉得薛家同在四大家族是史家之耻。
旁人瞧薛家是巨富皇商,她看薛家是奸诈商贾,觉得薛家是铜臭中的铜臭,臭不可闻。
只是这话她只在心中想想,从不与人说罢了。
故而,湘云与宝钗好,史家夫人是厌极了。
如今湘云听话,远了薛家姑娘,远了宝玉。
史家夫人心中大感欣慰。
恰逢有旧友今日登门拜访,说了几句,旧友就提起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
原来这冯紫英年纪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他的的父母相中了史家大姑娘史湘云,就让她来说和说和。
史家夫人闻言心中思量。
想着冯家的门第并不差,虽然这冯紫英也有些纨绔气,与薛蟠等人交好,但他模样好,根底家私也颇好,配湘云也是天作之合。
史家夫人想着,就笑问道:
“这是门好亲事,只是不知他们如何看中湘云了,云丫头并不常出去。”
友人就笑道:“是冯家的那小子自己看中的。他原先与宝玉薛蟠玩的好,曾远远的见了湘云一次,心里便想着了,到今年才终于忍不住告知了父母,他母亲便央我给你说。”
史家夫人便笑了,说道:
“这更好,听着也是个知礼的。原来我也想把云丫头说给他,又怕他家没这个意思,又想着云儿还小,也就放下了,如今我知道是我们两家都有此意,早早的定下,也是好的。”
史家夫人说着就拉着友人的手说笑了一回,直过了一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送了友人离去。
没多时,自然有丫鬟去告知湘云此事。
湘云不认得冯紫英此人,也只听丫鬟说道:
“他是神威将军冯唐之子,面貌不俗,能文能武的,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才貌仙郎,与姑娘你可是天作之合。”
湘云闻言心中微微一颤,但很快便笑道:
“你拿我取笑来了。我怎不知道我要许人了,定是你这小蹄子那话趣我,等着我上了当,好背地里拿话儿编排我呢。”
史湘云说着就故意扭头不理众人,只和翠缕一起做针线。
湘云这几日针线落下许多,少不得连夜做去,众人也知她不易,也不闹她了,各自散去。
留下湘云和翠缕坐着,一起忙着针线活儿。
又是几日过去,冯史两家过了文定,问了八字。
两家忙忙碌碌的,只过了两三个月,只因二人年少,故而还未细定婚期,只先定下,等湘云行了及笄礼,就约定具体婚期。